楼梯上楼,他有种随时都能摸到一只手的感觉。
画家走在他身后,脚步比他还要轻。
两人零交流的停在楼道里,缓了缓继续往上爬。
向东爬了会,气息一凝,他们要去二楼。
楼梯有这么长吗?
“妈得,鬼打墙!”向东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凶怒。
后面响起画家很喘的声音:“我开手机了。”
“等等。”向东呵斥道,“别开。”
没准手机一打开,他们面前就贴着一张人脸。
向东抹了把脸:“听我的,摸黑爬,不要停不回头,一直爬。”
画家没怎么犹豫:“行。”
向东重新抬起脚,画家有一点好,不屁话,他跨了几层台阶,突然停住。
画家没问向东为什么停下来,他也停住了脚。
黑暗中的楼梯上面,两道呼吸声都被控制得很轻,心跳也几乎没有加快,跟正常时候差不多。
一两分钟后,向东动了,他像是要避开前面的什么东西,脚步往左边挪了挪,靠着墙爬楼梯。
画家听着他的动静,照着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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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向东跟画家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二楼,视野里一片深黑。
向东站了会,没听见什么声响,走商们都睡了,呼噜,磨牙,梦呓之类的通通没有。
“这他妈也太黑了,你开手机吧,咱小心点,情况不妙就撤。”向东低声说。
画家摸索着按开手机,过道里顿时亮起一块光晕。
向东的手机没电了,他没带,丢房间里了,这会全依仗画家。
二楼也有六个房间,跟后院一模一样。
包括房号的顺序。
这让他们产生一种诡谲的错觉,好像二楼的房里也有他们。
“有两个房间住着人。”画家挨着检查房门上的痕迹。
向东的答案跟画家一样,他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叫上对方去楼梯口。
那里的墙上嵌着一个物件。
刚才上来的时候,他们一路摸索,没看见这玩意。
向东让画家把手机拿近点,他凑过去看了看:“只有两个眼珠子,这什么?”
画家摇头。
向东毫不留情的嘲他:“你不是画画的吗,想象力跟艺术细胞呢?”
画家说:“都废了。”
睡眠都保证不了,他就是个将死之人,吊着一口气,还谈什么创作什么艺术。
向东盯着那东西,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过去,捂住那两个眼珠。
那一瞬间,一道白光劈向他。
紧接着,外面传来轰隆巨响,暗沉的夜空电闪雷鸣。
下雨了。
向东心惊肉跳,妈得,只不过是下雨而已,差点把他吓死。
楼下的后院里,陈仰也吓一跳,他忽然回头,床上的少年醒了。
“你被雷声吵醒了啊,雨下得挺大。”陈仰说,“闷了一晚上,早该吓了。”
朝简拄拐下床,陈仰愣了下:“要去厕所?”
“不去,过来,别站在门口。”朝简的嗓音里透着睡醒的嘶哑,还有点别的东西,近似紧迫。
陈仰从朝简的话里意识到不对,他很快对准目标,这场雨有问题。
朝简坐到椅子上面,拿起瓶子喝了两口水,指了指床:“坐那,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
陈仰往床沿一坐,外面是雨点劈里啪啦砸地面的声音。
暴雨,陈仰前一秒想完,下一秒窗外就传来了凄惨至极的叫声。
像猫叫,也像婴儿哭。
陈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