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川将伞拿过来后, 一转头才看见停在他俩前面的车。
视线缓缓移到握着方向盘的某位不知名男子身上。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
陈子川挠头:“江叔叔您好。”
江时半晌没说话。
时眠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委婉地提醒陈子川:“你先走吧。”
顺带着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子川知道了她的意思, 虽然还是挺不乐意的,但是一想时眠想和江时单独相处, 他忍了, 就当是为真爱让步了。
“呵呵,好啊。”他皮笑肉不笑。
江时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他俩半天, 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颔首道:“您好。”
陈子川被江时这个“您”字震慑了一下, 连连摆手,语无伦次道:“别这样别这样……”
时眠手伸到他背后掐他:“你走。”
陈子川特别夸张地长嘶了一声。
……
时眠:“你走不走?”
陈子川的腿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 “我没有伞。”
时眠深吸一口气,不明白陈子川怎么忽然就娘们唧唧的, 就几步路, 再说雪也不是很大,顶多就是湿点头发怎么了?
“你把伞给我我就走。”
“你拿走……”时眠把这话一说出口,又想到什么, 把手上给许老师拎的饭递过去, “帮我把饭带上去。”
陈子川接过,“OK, 伞归我了啊。”
他拿着伞, 非常干脆利落地快步离开。
伞一离开, 雪开始往下坠到她的头上, 衣服上。
雪较刚出门的时候已经大了很多,路上也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她将手往袖子里面缩了缩,有点冷。
江时:“先上车吧。”
她擦掉落在睫毛上的雪,眨了眨眼,“不用了,您先去停车,我在这儿等您。”
江时命令道:“先上来。”
时眠非常迅速地转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
说不上车是客气话,谁不想上江时的车呢。
她坐好后,将身上一副理好,正视着前方,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江时的动静。
汽车缓缓拐弯,朝停车场的方向去,短短的一段路,江时将车开得很慢。
“您还好吧?”
她不喜欢安安静静的氛围,特别是和江时在一起,忍不住亲口打破沉闷。
“什么还好?”江时说。
当然是您导师去世那个事啊,但是这个时候提人家伤心事是不是不太好,她有点后悔刚刚问那句了。
想了会儿,她干巴巴道:“不晕机吧?”
江时批评:“不要说脏话。”
时眠眼睛瞪大,“我说什么脏——”
话还没说完,反应过来。
不晕机吧。
不晕。
机吧!
她目瞪口呆,她到底在江时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就这?他又开始了是吗?
是不是她说什么,江时都要曲解一下意思?
她懂了,江时就是欺负她上瘾,总会在任何犄角旮旯里面逮着机会说她。
江时上辈子可能是个超级难的压轴题,因为她怎么做都是错的,千辛万苦做的努力在他那里还是个零分。
江时似乎也知道自己对时眠的话反应过头了,回味过来,诚恳道,“抱歉。”
时眠笑呵呵:“没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话落,江时正好驶入停车位,车停稳之后。
江时侧头看她,再次认真道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