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跟上。
聂天清坐在原地不动。
柴阳回头看他:“你不来?”
聂天清推脱道:“我还有事。”
大堂之内,人来人往,聂天清宛如一座静止的雕像。他身量颇高,腿也很长,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是一位本分守礼的客人。
柴阳盯着聂天清,同时把手机放回口袋,手机屏幕沾上了淡淡的汗渍——他虽然坚定,但他心里没底。
柴阳很想找江逾白要回股权,哪怕江逾白让他出点钱也行。
可惜江逾白并不缺钱……
或者说,江逾白什么都不缺。
柴阳正犹豫时,聂天清察觉到了他的心态。
聂天清叹了一口气,朝他走来,他点了点头,随即便跟着申秘书、聂天清、林知夏三人一同踏进电梯。
电梯向上攀升,林知夏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来找江逾白。”
无人应答。
林知夏又问:“你和江逾白打官司,不接受仲裁和调解,你现在来找他,是为了江科软件的股权吗?”
这一回,柴阳应声说:“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做技术出身的,我就不跟你争了。口舌之争,没有意义。”
林知夏回头看向聂天清:“你和柴阳是怎么认识的?”
聂天清报以一笑。
电梯内的谈话声便停止了。
*
电梯门再度打开时,江逾白就站在门外。
林知夏立刻站到江逾白的背后。
江逾白把钥匙递给她:“你去办公室等我一会儿。”
“不,”林知夏说,“我想听你们谈判。”
话音未落,柴阳开门见山道:“江总,我们员工的股权,你能不能还回来一部分?江科软件是他们的心血,没有他们,就没有江科软件。”
柴阳走出电梯,越发坦然:“六年前,我大学刚毕业,没人脉,没经验,你利用合同漏洞,给创业团队的员工挖了坑,良心……过得去吗? ”
他们位于白骐大厦的顶楼。
顶楼的装潢十分奢华,还有一个专门接待客人的前台。不过,此时此刻,前台竟然空无一人,略显空荡,林知夏轻轻拍响了前台的桌子,而江逾白对柴阳说:“天使投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规矩,不投大学生,不投第一次创业的团队,所以你在起步阶段被拒绝过上百次。”
柴阳想反驳,却讲不出一个字。
江逾白戏谑一句:“六年前,我愿意全资入股,大概是良心作祟。”
柴阳找准一个切入点:“我对江科的贡献……”
江逾白忽然提醒他:“你的员工都选择股权套现。”话中一顿,又说:“你在江科签过一份对赌协议,今年你带着同事辞职,按协议规定,要赔不少钱。”
江逾白形容的“不少钱”,想必是一个天文数字——林知夏心想。
因此,她附和道:“要赔钱吗?这样不太划得来。”
来时的路上,柴阳想好了腹稿,但他被江逾白和林知夏打乱了节奏。他原本就不擅长与人争论,再加上江逾白一改之前的态度,柴阳一时也没有万全的应对之策,只能说:“你抽空见我,是想和我好好谈吧?坐在会议室里,有商有量地划分股权,不用闹到法庭上。你们家的人都不爱上新闻,曝光率高,对你们没好处,我也有我的难处,你换位想想,你一个月的零花钱,能救活我们一个直播公司几十个家庭……”
说着说着,柴阳走进了会客区。
这时他和聂天清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充分发挥自己的大无畏精神,抬脚跨过了窗户的栏杆。他右脚悬空,挂在室内,左脚伸长,鞋底正对着百米之下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