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他现在外头逛逛,等我和爷爷谈妥了,再邀他进来。”
“你也知道把人带来会气到我啊!”司老爷子拐杖敲得邦邦响。
“不是。”司诺城可孝了,“爷爷身体一直好,我是怕爷爷说话气到他,才让他留在外头。”
老爷子:……
大堂姐:……
“想带走我大孙子还让我孙子跟我谈?到底是你太蠢,还是他太精,又或者是嫌我老了好糊弄?”司老爷子气呼呼,“这谈不妥,别谈了,不用邀他进来了。”
司诺城:“哦,那我可以走出去。”
老爷子:……
大堂姐:……
这孙子终究是养废了!
司逸歌哭笑不得,只把茶刀敛在手里往外走,准备把空间让给这爷孙。在路过司诺城身边时,她小声提点道:“打感情牌。”
眼神示意:你要是再这么死犟下去,你和你男朋友都别想过明路了。
司诺城:……
门开了,又关了。老宅的大书房里一片安静,气氛不知为何冷了下来。司老爷子抛开了顽童的模样,整张脸拉下来,严肃非常。他那眼风跟刀子似的,利索地扎在司诺城身上。
他嘴一扯:“还没过明路,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司家教你的东西全忘了吗?”
他撑着拐杖起身,明明脊背已经佝偻,偏偏气势强得像有两米八:“我教过你什么,嗯?做生意就像赌石,一刀富,一刀贫。人要敢赌,但前提是你对料子也得有五成把握。”
“从源头去筛选,凭经验和眼力押身家,多半是涨。再不济,也能保本。”司老爷子回首,“可你呢?放着老矿和新矿的料不挑,采一块天外来的石头,诚然陨石价值连城,但你能断定自己抗得过它的辐射?”
“你这不是在赌石,你这是在赌命!”
“你从小拎得清,怎么这会儿却犯浑了?”拐杖拄在地上,笃笃响。
司诺城脊背笔挺,只是微微低下头。
这动作不代表他被说服,只是晚辈对长辈正常交谈的尊重:“可你也教过我,有想要的就要争、要抢,别怕付出代价。要是连承受切废的勇气也没有,那这辈子别说开出帝王绿,怕是连个豆青也没有。”
司老爷子冷笑:“呵,还不如切废呢。切废了,好歹也是块石头,花重金雕琢还能变个花盆。没准盆养着花,还能生几朵牡丹。你挑块陨石放家里,别说是命,花草都枯了。”
换言之,你要是娶妻生子,就算生出个棒槌,好歹也是条血脉。你这咬定一个男人,等你棺材板一盖,岂不绝后?你还剩下什么呢?
“爷爷,你总说他是陨石,你就没想过或许我也是呢?”司诺城叹道,“你让别家把我这块陨石抱回去,才是绝了别人院里的花草。”
“花草几经枯荣,或是衰变,或是繁茂,或是种子被带往远方。而陨石仍然是陨石,海枯石烂都不会变,他在,就是一种延续。”
老爷子不语,只是脸拉得更下来了。
“我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司诺城的语气很平静,“你知道乱世用得到我和纪斯,没谁会说闲话。但乱世结束,你担心我和他迟早会走向流言蜚语的漩涡。”
“可是,我和纪斯站得很高很高,高到已经听不见这些声音了。诚然,你们听得见,你们要承受。不过,人不是为他人的眼光而活着的,爷爷。”
司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阿城,你的爸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做出这个选择,你家那一支就绝后了啊。”
他到底是个守旧派,心疼自己的孙子不假,却也恼他的选择让长辈享不到天伦之乐。
“我选择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同理,他选择我,也放弃了留后。”司诺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