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了下手势,“你等我,等我出去之后回来,告诉你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好多年没接触过外面的地方了,可能变化会很大……”
“好。”零号轻轻笑了下。
能够出去真的是沈舒宁自进来这个鬼地方到现在最开心的事,他想出去呼吸不一样的空气,想看外面的世界,想为零号记录零号想象的外面的世界,以及……沈舒宁翻出压在枕头下的信,一遍遍的抚摸着。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给陶杨回一封信。
六年了,不知道陶杨怎么样,他失踪之后,陶杨会不会很担心,会不会在找他,他盯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断回忆着幼时的往事,最后努力平复下心绪枕着信睡了。
五天之后,看守者送来了一套衣服。
白色的衬衫,墨绿的外套,宽松的牛仔裤。换上之后,看守者将他带离了关闭室,他跟着看守者走到一个房间前,看守者推开门,冷冰冰的让他进去。
沈舒宁神色有些不安的走了进去。
咔哒一声,看守者将门关了。
沈舒宁忍不住抬眼,厚重不透光的窗帘遮盖住了外面投进来的光芒,房间内部显得暗沉无比,然而周围点了蜡烛,所以能够看清内部构造,是一间茶室。
茶室的中央放置着一个圆桌,圆桌旁一共有五个位置,四个位置都坐了人,戴着不同的半脸面具,有一个位置是空置的,他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侧头过来看他。
“这就是这次挑选出来的23号吗?”
一名拿着羽毛折扇的女人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她的声音很柔嫩,兔子面具下的双眼含情,口中说了一串流利的法语,“看起来可比前面的好看多了。”
“可惜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坐在女人旁边的马头面具男怂了下肩膀,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好了,今天我们该恭喜他不是吗?请不要挖苦这个小可怜了,看他的肩膀颤抖得……”另外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男人笑眯眯的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和善,并且透着沧桑的味道。
兔子面具的女人用羽毛折扇抵住下巴,戏谑道:“啧,安德烈,你今天格外的好说话,怎么,是看上了这个孩子吗?”
安德烈,听到这个名字,沈舒宁飞快的抬起眼睛看去,不想那个男人也在看他,沈舒宁再想收回视线已经来不及。
男人咧开嘴,“宝贝,你为什么看我呢?”
沈舒宁脑子空白一片,在看到安德烈的第一眼,他就感知到对方是个很危险的人,不,应该来说,这里坐着的所有人都很危险,但至少,他们的危险并不是针对他,而安德烈的危险,很明显就是冲他而来的,他的喉咙险些失声,在看到对方在烛光下散发着浑浊光芒的眼睛后,张了张嘴,慌乱道:“我……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急促道:“我是想感谢……感谢安德烈先生的。”
安德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住了一会儿,起了兴趣,嗓音多了几分沙哑,饶有兴味道:“感谢我?哦?怎么说?”
“因为安德烈先生,留下了我的命……哪怕我没有办法感应到高维度世界,也让我……让我活了下来。”
天知道,沈舒宁是怎么强忍着恐惧感将每一个字以极其感激诚恳的语气说出来的,除了恐惧感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感。
在他说完之后,全场的气氛瞬间寂静了下来。
摇着羽毛折扇的兔头面具女停下了动作,正低头吃着生牛排的马脸男也顿住了自己的刀叉,就连戴着猪头面具的安德烈笑容也停滞了下来,陷入突如其来的沉默中。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兔子女,她用羽毛折扇抵住嘴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有意思了,这可太有意思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