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敌国的手段来对付百姓。
他只知道他想护住那个人。
没有人有资格从她身上夺走一分一毫。
谁又敢......
宁庭安去了一趟沈家,再从沈家匆匆地赶回来,见到的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宁庭安看着陈温满身是血的从一堆尸骸中走过来,身子僵硬脚步挪不开半步,凌乱的雪花落下贴在陈温的脸上,沾了鲜血瞬间化成了一道道血红的雪水,从那张阴霾的脸上滴下来,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终是让人闻风丧胆。
宁庭安透过尸野,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屠杀。
父亲说那日的雪花落地即化,今儿这场雪亦如是,鲜血流进雪水中,从王府门口蔓延到巷口之外,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久久散不开。
“殿下。”
宁庭安唤了他一声。
陈温在他跟前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剑交给了身后的周顺,又从宁庭安手里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那马匹在原地好一阵打转,才缓缓地朝前而去。
宁庭安赶紧跟在他身后,说了声,“江姑娘在老屋。”
风声扑扑,迎面刮来,狂风灌进了陈温的两个袖筒,凉意突地一阵窜上来,陈温那双浑浊的眼睛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马蹄声一路疾驰到了沈家老屋门前,陈温翻身下马,却是在那门前的庭阶上逐步不再往前。
“打盆水出来。”陈温对宁庭安说道。
陈温在那庭阶前平静地褪了被鲜血浸透的大氅,洗了一把脸,将身上的血迹抹得干干净净,才提步跨进了门槛。
老屋里那排梨树积雪融化,光秃秃的几根枝丫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陈温的脚步从那长廊上缓缓走过,院子很清净,陈温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江沼正坐在沈烟冉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里,埋头整理一堆药单,一股冷风突地从门口窜进撩起了江沼肩头的几缕发丝,也掀了那几面上的几篇纸页,江沼抬起头,便见陈温立在门口对她微微扬了扬唇角,随即弯身拾起那些纸张,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重新替她放在了她手边。
“怎的不关门。”陈温轻轻地问她,抬手拿了个墨砚压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