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没想到林浔会答应和她一起看月亮。
毕竟林浔刚拜入师门没多久,他们俩仅仅停留在只有几面之缘的同门关系上,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在原著里,原主刚碰到他的手就被毫不犹豫地躲开,哪像现在,小白龙非但没对她的触碰表示嫌弃,居然还应下了赏月的邀约。
宁宁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参加中国比惨大会了。
“不过小师姐,比起外出赏月,我们是不是应该……”
林浔说着支吾片刻,下垂的长睫遮住黑眸,再开口时,声线清糯得像是白团子:“把你的房间好好整理一下?”
他说话时低着头,宁宁便能肆无忌惮地将小师弟细细打量一番。
小白龙算是原著里的重要角色,由于天性善良,与独来独往的裴寂关系不错,戏份也就自然而然多了起来。
和裴寂浑身戾气、阴晴不定的大魔头气质相比,小白莲人设的林浔要显得清润出尘许多。
翩翩少年,琼枝玉树。长明灯灯光潺潺如流水,一滴滴浸染出白皙精致的面庞。
他年纪尚小,眉眼之间稚气仍存。一双琉璃般的黑眼珠盛满温柔夜色,轻颤的长睫如蝶翼扑闪,洒下一层薄薄阴影。
单薄白袍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瘦削的身形,在寂然夜色之间,好似一把笔直锋利的长剑。
然而看他刻意闪躲的眼神与悄悄泛红的耳根,比起千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更像是邻居家内向害羞的小弟弟。
宁宁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后的那堵非洲墙,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你愿意跟我一起,打扫房间?”
林浔没抬头,也没说话,脑袋轻轻点了一下。
事实证明,林浔是真的不太像娇生惯养出来的皇家子弟。
当宁宁还在跟满地的丹炉碎屑作斗争时,他已经清扫完了缺胳膊断腿的桌兄、脑壳整个被炸飞的椅子兄、以及在爆破冲击下碎落满地的书籍残页。
他实在是太熟练了,熟练到宁宁不由自主地开口:“你在家里经常做这些吗?”
“是入山后才学会的。”
林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师尊告诉我,这是剑修的必修之道。”
他才刚来这儿没多久啊,看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
宁宁不禁发出灵魂叩问:“明明我们赚钱那么难,为什么人家赚我们的钱就这么容易?”
“小师姐,”正在吭哧吭哧帮她搬书柜的林浔闻声停下,迟疑一瞬后继续道,“我有个朋友,教给了我一些节俭之道——这只是我朋友的做法,我、我没试过的!”
感受到宁宁直直望来的视线,小白龙有些慌张地乱了呼吸:“大致就是……如果门服损毁,不需重新购置,只要寻块白布加以裁剪,再用金色颜料描绘出云纹图案便可。”
宁宁目光惊恐地看一眼他的衣袖。
暗金纹路歪歪扭扭如帕金森患者,本应绣有蛟龙的地方,画着只龇牙咧嘴、脚比头大的诡异大泥鳅。
“还有,”林浔垂着脑袋补充,“雨天的雨水一定不能浪费,可以接下来烧开洗澡,比池塘里的水干净;吃完西瓜南瓜后的瓜皮也可以保存下来,在下一顿饭时清炒,这样又能多一道菜。”
宁宁惊了。
宁宁真的很想问他,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可是这个问题好伤人,为了顾及小皇子的自尊心,她强忍着没说。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这就是天下第一大剑宗吗?
合着其它门派都在教授术法剑诀,只有玄虚派清新脱俗,要是出了教科书,怕不是这种画风:
必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