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她劝告出声便见皇帝烦躁地放下蘸满浓墨的狼毫,冷道:“备辇!”
显阳殿和式乾殿只隔了一座茅茨堂,乘辇车也不过一刻钟多的功夫。嬴昭却觉这往日里的路途漫长无比,手掌搭在膝上,松开又暗暗攥起。
这回可是她来请自己的,他必定得让她吃些苦头才原谅她。
等到了显阳殿内才觉事情有些不对,宫人们都跪候在正殿里,未曾进寝殿侍疾,连随她进来的采芽也都等候在外。他微感诧异:“皇后呢?”
采芽欲言又止,想起方才自家女郎目色迷离满面娇红的媚态,自己脸上也是一红。还好折枝极有预料地先遣了宫人们出来,用冷毛巾给女郎稍稍退了温后又叫她也出来接迎陛下。
她支吾着不肯应,只道:“陛下请进殿吧。”
寝殿内莺啼婉转,那素来端庄的小娘子浑身汗湿地躺在锦华帐里,双目失神,芳唇微启,眼角泪珠莹然,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她只着了件轻薄的寝衣,透过绢纱,遥可见内里小衣下一痕雪脯若山峦起伏,肩狎肌肤却晕成赤粉红玉。她口中喃喃有词。走得近了,才闻得清她是在喊“热”。
折枝正不断地把冰水浸湿的毛巾搭在她额上、颈上,见他进来,急道:
“陛下,女郎自宣光殿里回来就这样了,奴不敢去请太医,更不敢,还请您想个办法啊!”
又是宣光殿!
她是个端庄的性子,绝不会作此媚态,如今这般,倒像是被下了脏东西。
嬴昭沉着脸,拂袖在榻边坐下,伸手去探她额头,还未触碰便被小姑娘恹恹挥开:“……别碰我!”
念阮很热。
浑身上下皆似泡在温泉之中,腾腾热气不住地自小腹下升聚至头顶,不断反扑她已濒临崩溃的理智。又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阵阵酥痒,令她口干舌燥。
体内更是空虚,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什么东西填满,可具体是什么,她亦说不上来。只微微颤栗着,一张欺霜压雪的的小脸儿皆泛出了桃花色,额上汗珠点点,汩汩沿着眉骨而下,贝齿把唇瓣都咬出一排牙印来才能不让那些羞人的声音破齿而出。
虽是媚态,却愈发勾魂摄魄。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拒绝他!
嬴昭额际青筋微微跳动,脸却早被那娇柔的哼唧声撩拨得红透了,小腹处似燃起一团火苗,也随那破碎娇吟声阵阵燎高。
他道:“念念,是朕。”
她的抗拒这才小了下去,任凭他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浑身瘫软得似没有骨头。嬴昭惊觉她纤细身体烫得像是火炭在烧,可见这药性之猛烈。
他脸色沉得像水。吩咐折枝:“去准备木炭灰水,先把那些东西催出来。”
木炭灰水有催吐之效,他虽不知太后给她下了何等淫.药,但那些东西总是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的。还是催出来得好。
不过他也猜得到太后为何给她下药,一旦她生下他的孩子,即便是女婴,太后也可对外宣称是儿子,杀了自己挟幼子临朝称制,继续把权力握在手里。孩子和她不过都是太后的傀儡。
可怜这小娘子还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她把萧令岚当姑母,那人可把她当侄女么?
折枝感激地领命去了。嬴昭怕她把嘴唇咬破,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自己的唇堵了上去,一点一点抚.慰似的轻抿她唇瓣,手亦轻抚她细腰,试图平息她体内的那股燥热。
但他很快便后悔了。
陷在情.欲之中的小娘子哪有理智可言,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回抱住他,又似只黏人的小兔子在他胸口乱蹭,娇声唧唧哝哝。
渐渐的也不满足只是唇齿间蜻蜓点水的触碰,唇瓣往下,往他颈上喉结索去,一双柔荑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