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相比,颇有几分异常。桃萼见此,暗暗记在心中,并不急着唤她,待她堪堪回神,方才深深看她一眼。
榆荚猝不及防,与她对视,不由微微抿唇。
桃萼挑眉,问她道:“来者乃是何人?”
榆荚低声应道:“五公子,人唤‘移不牺’,武夫人之子。那长者乃是韩将军,武夫人之父。余下仍有一人……”她稍稍一顿,方才温声续道,“乃是温小将军,温卿卿,倒是个难得良善之人。”
抱香在旁细细听着,不由笑了,佯作粗声说道:“这个温小将军,人如其姓,瞧着便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温卿卿。
桃萼默念着此人姓名,但却也不曾放在心上。眼下,她有更心急的事。
及至几人由兵士看着,回了帐中,抱香出门前去浣衣,余下二人留守帐中。烛火微明,桃萼垂下眉眼,手上一扯榆荚的袖子,压低声音,挑眉说道:“若无信物,安能取信于人?”
榆荚默不作声,稍稍挽袖,露出几株药草藤蔓。桃萼匆匆一扫,心上微动,孰料那女人却袖儿一翻,又将药材收拢不见。
桃萼心上一沉,抬眸看她。
榆荚却淡淡道:“我敬仰娘子,愿为娘子效劳,帮娘子脱身。但是我也须得自保,故而不可予取予求。我绝非要挟,亦无所贪求,只不过是想娘子当我是心腹、密友,而非牛马、奴仆。自此之后,肝胆相照,契合金兰。”
桃萼闻言,却是凄然笑了,忆及檀仪,又念起琵琶娘子、陈大娘等人。她自嘲似地冷笑道:“我的金兰契友,向来没有好下场,逃不过一个死字。你当真想好了?”
榆荚眸光沉静,颔首以对,十足坚定。
桃萼垂眸半晌,却是笑了,缓缓说道:“好,我指天发誓!从此之后,你我义结金兰,死生相随,休戚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