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 冯四爷便传过信来,说预计今日便会带领冯家弟子赶至,江小鸾多日未见女儿, 很是想念, 等夫妻二人到了天元道宗,要平秀卸掉冗务,好生陪他们几日。
平秀知道这其实是冯四爷的托词。
冯四爷不过是因为十宗大比人多眼杂, 又觉得薛宁实在是个祸害,放任女儿和他厮混,指不定又碰见什么倒霉事,倒不如把女儿栓在自家裤腰带上来得放心。
平秀本预计冯四爷等人天黑后才能到达外山客院, 没想到他们不仅提早到了, 还找到天目峰下来。
“秀秀。”
听到冯四爷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平秀吓了一跳。
转身就看见爹娘携手而来,冯四爷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而江小鸾则面带微笑,脸色比之前更红润了几分。
平秀愣了会, 很快便如一只欢快的雨燕般,扑入江小鸾怀里。
“阿娘, 你们怎么到得这么早?”
江小鸾含笑睨了丈夫一眼:“你爹爹盼着早些见着你, 特地日夜兼程, 快马加鞭赶过来,一上山,安排好手下弟子,马不停蹄就来找你了。”
她双手轻轻搭在女儿肩上, 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见女儿气色不错, 眉眼间神采十足,知她近日来过得舒心惬意,终于稍稍安下心来。
平秀朝江小鸾身后望望:“家书里不是说义父也来了吗?怎么没瞧见义父呢?”
冯四爷道:“来时路上遇到了骓雅夫人,骓雅夫人说,她听说平兄精于内伤,恰巧她手底下有个弟子内伤颇为严重,想请平兄帮忙诊治。平兄一听此言,救人心切,就先和骓雅夫人走了。”
平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骓雅夫人手底下还有哪个受了严重内伤的弟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秦怀楚那货,还有何人?
义父心软仁善,面对秦怀楚那条疯狗,也不知会不会吃亏。毕姓秦的那样恨她,难保不会迁怒于人。
她有法子治他,可义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平秀心里发愁,可一时又走不开,只能隐晦地对江小鸾道:“阿娘,骓雅夫人请义父去看的那位病人,应该就是她的侄子。此人与我在西荒大漠结过仇,很是不好相与。”
江小鸾一下就领会了女儿的言外之意,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你义父也很是思念你,咱们这便一起去寻他吧。”
平秀驻足不前,为难道:“阿娘,我还有点事情,我……我在等人。”
冯四爷黑了脸,怫然不悦:“哼,又是因为那小子罢!”
平秀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天目峰上发生的事情告知爹娘。
江婉之前曾亲自带人前往章台援助冯家,于冯家有恩。
冯四爷性烈暴躁,又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若告诉他江婉被沈绝关起来,他一定会插手。
但在沈绝的地盘上,若冯家卷入这件事情里,只怕不仅讨不着好,还会连累爹娘。
毕竟沈绝对自己的妻子尚且能下手,对外人就更不可能留情。
平秀拿不定主意,一抬头,远远望见沈绝衣衫飘摇,龙行虎步而来,急得额上一下沁出细汗。
她眸子一转,握紧母亲的手,低声哀求道:“阿娘,我有些话,来不及与你们说了。总之眼下我不能叫沈宗主回天目峰,您能帮帮我吗?”
母女二人心有灵犀,某种程度上,她们既是母女,又像姐妹。
江小鸾给平秀使了个“你且放心”的眼神,搀着丈夫的手臂,笑道:“夫君,咱们去会会沈宗主。”
冯四爷是个老婆奴,对妻子的要求几乎无有不允,很是配合地迈开脚步,朝沈绝迎上去。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