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他可疼那些个随身伺候的了——”
“世子说笑了。”
齐景本就是胡言乱语,一下子被戳穿了,奇道:“你怎么知晓?”
未娶妻纳妾,这能从坊间得知,幸不幸丫鬟侍婢,这总没人知晓吧?谢珉又不是在楚王身上长眼睛了。
谢珉只笑,没说话。
……挑剔鬼能随便让人上他的床才奇怪。
不过他越挑,跟他越有保障。
世子这种,定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好上手,过后则朝不保夕。
楚王属于开始无比费劲,过后半点不用操心的那种。
他现在性命暂时有了保障,犯不着饥不择食。
齐景见他装傻充愣不说话,对他真是又爱又恨,心痒难耐间,正要凶他,唬他说出为什么,忽然听见属下的轻轻一声咳,知晓楚王要出来了。
他眼见自己还攥着谢珉的手腕,立马松开,做贼心虚似的往身后藏了藏手,才笑着去屏风后迎萧绥。
“不是说下棋吗?还没尽兴呢。晏升,你真要罚我那么多银子啊?”
萧绥没搭理他,瞥了眼棋桌边的谢珉。
——他正低头,两只手藏在身后,半张脸在昏黄烛影里,神情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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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绥走过去,谢珉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似要遮盖什么。
萧绥面沉如水,和齐景坐下。
齐景记着他和谢珉的约定,想着他得尽情地帮,到时候那油嘴滑舌的小倌就没理由抵赖,只能乖乖交银子。
送佛送到西,也让他彻底死心,晓得楚王不是他能够到的人。
他就要出言让谢珉到萧绥身边侍奉去,萧绥却道:“坐对面去。”
“你还真是……”齐景抬头看谢珉,突然有些同情他,萧绥这是连让他站边上都不愿意啊。
还好,起码赐座了。
齐景试图再劝一下,谢珉嘴角微翘,已二话不说接过属下搬来的椅子,坐到了齐景边上。
齐景暗中瞪他,显然在问为什么不等他劝完就直接坐了过来。
谢珉只垂头不语,在一边静观棋局。
齐景看着棋盘,愣道:“你怎么让了我九子?我没那么——”
萧绥抬眼看他,眼光深而望不见底,齐景立即闭嘴,乖乖下棋,心里却直嘀咕。
萧绥一般只让他三子。
“可怪我?”萧绥道。
齐景愣了愣,撇嘴道:“哪敢,是我错了,你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那么多银子呢……”
萧绥又看他,眼中像是有些谑意,捏了下手中晶莹剔透的棋子。
齐景僵了僵。
棋子,收棋子的那个,那个小倌,萧绥在问那个小倌话。
齐景羞恼,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萧绥了,他要下自己面子。
谢珉垂着眼睛,道:“不怪。”
“为何?”
“楚王不罚草民,草民反倒心生嫌隙。”
萧绥没说话,下了一子,吃掉了齐景一大片。
齐景的心思全在谢珉的话上,压根没注意棋局,问:“你这是什么理?没必要说假话……”
萧绥罚他在暴雨里站了两个时辰,他不怨恨,反倒高兴了?
谢珉低头说:“喜新厌旧,怎敢侍奉?”
萧绥下棋的手一顿,不语半晌,似是笑了。
齐景一怔,猛地醒悟过来。
谁都会变成旧人,他也会,他已经是旧人了,萧绥还十年如一日管教他,庇护他。
萧绥若是见色起意,不惩罚新人谢珉,不仅寒的是府上其他旧人的心,连那新人也会暗自后怕,是否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