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胸怀硬朗而温暖。
幼浔直直跌撞进他臂弯里, 那一刹,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太阳拥抱着。
思绪朦胧,混乱, 凌碎不堪。
而他的怀抱沉稳, 安定, 如暖光照拂。
“……幼浔?”
有那么一瞬险些沉溺, 幼浔埋在他襟怀前, 眩晕得想要一直靠着。
但他熟悉的嗓音近在耳畔轻响而起。
唤她名字时,恍惚带着几许温柔。
在她听来, 是极不真实的错觉,不得不拼命寻回最后一丝破碎的理智。
只静了片刻, 幼浔便胡乱挣扎起来。
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推开那人,晃颤着跌回到地上。
怀中一空, 锦宸想去扶, 手却顿在半空。
她是宁愿自己摔下去,也不要他碰……
幼浔难站起,颤悠悠地顺势趴跪, 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冰凉的地面。
“见过……陛下……”
声线都已飘忽不稳, 且裹挟着哭过后浓重的鼻音。
锦宸眸子暗沉下来。
她都这般了,还不忘规矩向他磕头行礼。
突然间, 她毕恭毕敬、温良端庄的模样,他心里极是不喜。
锦宸薄唇紧抿成线,眯眸一黯,忽而俯下身。
不顾幼浔吓得惊呼, 锦宸一把勾住她身子, 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往床榻走。
“陛下……”
短短几步之遥她却仍想挣脱。
锦宸紧紧锢着她, 走到塌边,不太温柔地扔她到被褥上。
原就昏沉得不行,再被他这么头重脚轻一抛,天旋地转,幼浔只觉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陷在被褥里,幼浔艰难想再爬起,却倏而被男人用力按住了肩。
锦宸另一只手扯出厚重的被衾,利落盖到她身上,随后弯腰去脱她的鞋。
幼浔恍惚一惊,指尖有气无力扯住他衣袖,颤了声:“别……”
他此举,对她而言是折煞,幼浔只是不敢承受。
可她如此反应,在男人眼里,倒成他强人所难了。
眼底倏地闪过一丝恼愤。
锦宸突然钳住她手腕,蓦地摁到枕边,欺身逼近:“朕还要不得你了?”
明明是他的贴身侍女,便算迫她侍寝也是她义务所在,于私于理都由不得她抗拒,可他一直都没有这么做。
他骤然发作,近在一寸的双眸透出寒意,幼浔僵在他身下,气息一瞬便紊乱不已。
锦宸盯着她神色抗拒的面容。
字句冷硬:“醉得厉害就不肯跟我说一句,倒乐意找易琼帮忙,这么多年朝夕相伴,难道对我,就只是主仆情分,仅此而已?”
幼浔被他这冷厉的质问逼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神情愕然,痴醉的双眸微瞠,又猝不及防蒙上一层水雾。
其实抑着这许多天对她故作生疏,锦宸自己的心情也极为郁闷,这会儿再沉不住气,统统发作了出来。
原是没多想,但话落,入目是她清素白净的双颊异红深泛,湿了满脸泪痕,而被他制住的手心尚缠绷带。
仿佛心底深处的柔软被重重触及,他瞬间熄了火。
锦宸眉心一跳,眸光渐渐淡了下来。
他在气什么,他的小侍女,不是一惯如此么。
端庄,知礼,循规,贤淑,从不越矩……
而现在,似乎只是他自己的心境变了,她不肯亲近,何要迁怒于她?
指间力道一点点松了开来,锦宸慢慢直回身躯。
背对她坐着,沉默良久,“你不愿伺候,朕允你出宫,或是以后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