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知晚温和地说:“我又不是一直都会在家里,交到母亲手里,我也放心些。”
王芙听了,还以为大女儿暗示着她将来也要嫁人的,毕竟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了,若是遇到合适的,可不是转眼就换帖子成亲了!
于是她也便笑着收了账本。
就这样,在寒冬最大的一场雪到来之际,有一天早上,凝烟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小姐的床铺子空空,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凝烟也算是个经验老道的丫鬟了,毕竟没几个像她这么倒霉的大宅子丫鬟,接连赶上两个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的女主子。
因为有了经验,她都没有声张,用脑袋锤了一会墙之后,立刻脸色苍白的跑去找单妈妈,然后偷偷直接禀告到秦老太君那里了。
老太君看了信便全明白了。这个倔丫头是一点都没有将自己的话听在耳朵里,一意孤行去贡县找她成表哥去了!
老太太是又气又急,气得是丫头死心眼,一点都不为自己考量,急得是她连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带,这一个人就上路了?
丫头若是有个好歹,叫她以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夏家的老姐姐?
当下她立刻命令凝烟和单妈妈不要声张,收拾东西先回叶城,这样她可以对外说姑娘回叶城经营买卖,暂时不在京城,也免了宫里的召见。
等知晚回来的时候,外人也不清楚这里的门道,只当她回了老家,免得辱没了姑娘家的清誉。
而另一边,她则命贴心的老管事亲自带人去各个驿站和船坞查找,最好是找到人,将人给带回来。
贡县山高水长,那么遥远的路途,岂是她一个姑娘家能经受得起的?
然而管事带人寻了几个来回,都不见姑娘的身影,至于去她的船行询问,船行也说并没有派船出京。一时竟让人猜不透,大姑娘究竟是怎么出京去的。
而此时在大江中沿着寒水破着薄冰前行的大船上,一身利落男装的知晚,正在船头久思凝望。
成天复的好友——建宁漕运的陈二爷走过来立在她的身边开口道:“盛小姐,刚才河埠头那边正好派出了快船,好像是在寻个什么大姑娘……该不会是在找你吧?若是被盛家的长辈知道我私带走了你,那我……”
知晚微微笑道:“我当初登船,用的是京城船行伙计钱文回乡探亲的路牌,既然是伙计钱文登船,什么大姑娘二姑娘的,与陈二爷您有何干?”
陈二爷爽朗一笑:“行,既然钱小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什么都不知,只管将钱小爷送到地方就是了。”
因为当初知晚出手设计整顿京城航运行会,建宁漕运受益匪浅,就此打开了京城的路子,所以陈二爷与盛家大姑娘在生意上时有往来,加之她是忘年好友成天复的表妹,求告到自己这里来,陈二爷自然要大行方便。
由着他护送,总比让一个姑娘家孤零零上路要安全得多。
“船上没有女船工,等下了船时,我会在自家船坞寻个能干的丫鬟给姑娘你,再调拨几个伙计护送你,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行程不能拖延,可能不能送姑娘直达贡县了。”
知晚并没有推辞,微笑抱拳,有模有样地向陈二爷道了一声多谢。
当初她一人出来,就是图了轻省,更怕祖母相拦,所以连凝烟都没有带。
此番路途遥远,陈二爷愿意调拨人手给她自然更好。
等船出了京城,在旺州夜泊时,陈二爷在船坞头调过来了一个黑胖的丫鬟,名叫进宝,她平日里是负责给船坞上的账房先生和船伙计做饭、浆洗衣服。
据说她家七个弟妹,大半是她带出来的,十七岁的丫鬟生得臂粗膀圆,脸儿还油黑,换穿男装时,真是雌雄莫辨。
知晚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