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从未听过此事, 一时怔愣。
谢泗泉问道:“保保没同你讲过吗?”
谢璟摇头,还未开口表明态度,就听谢泗泉得意道:“我十三岁时就跟阿姐许诺过了!”
他带谢璟转了一圈回来, 送他回家。
西川分上、下两城,依地势命名, 谢家住在上城,骑马走过几条街谢泗泉抬手指给谢璟看, 全都是谢家名下资产,大大小小的铺子也都是谢家在经营, 只要进城来, 可以说都是自家地盘。
谢府今日装扮一新,格外喜庆, 扎了红绸、鸣放礼炮,热热闹闹地迎接家主归来。
谢泗泉骑马到门前, 翻身下来, 把手递过去扶了谢璟:“来, 跟舅舅回家。”
谢璟把手给他,谢泗泉握紧了, 一路牵着他走进家门未再松开。
谢璟眼角余光看到门口的小厮牵了白十四去马房,未来得及多看, 就被谢府布置的模样晃花了眼睛。全府上下完全是按照谢泗泉喜好布置,花团锦簇,轰轰烈烈,到处不是成簇鲜花就是华丽的绫罗绸缎,谢泗泉行走其中, 若不是那张脸生得俊俏, 只怕也淹没在一片缤纷花海里。
谢家主认回谢璟这个外甥, 仪式隆重又热闹。
他带谢璟去祭拜了谢家列祖列宗,若不是被族中几个老人拦着挑好日子,只怕当场就要在族谱上提笔写下谢璟的名字。
族中老人劝道:“不可,不可,就算是要过继,他父亲尚在也要请来一叙,就算不请来,那也总要挑个良辰吉日呀……家主,可不敢胡闹啊。”
谢泗泉毛笔都握在手中了,颇有些遗憾:“最近的吉日在哪天?”
“这得先请小主子的生辰八字,算上两日,慢慢挑个好日子。”
谢泗泉这才收手,把族谱还给他们,族中几个老人慌忙接过,捧着又供奉回去了。
谢璟当着外人没开口,等跟着舅舅走出来之后才道:“舅舅,盐井和过继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谢泗泉哄他:“你不知道的多着了,舅舅只你一个心肝宝贝儿,不给你给谁?你爹那边乱七八糟的回去也不痛快,不如留在西川陪舅舅,而且当时你上贺家族谱的时候我同他商议过了,你名字不变,跟我姓谢,他答应了。”
谢璟:“……”
谢璟:“我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谢泗泉:“就是这个意思。”
贺东亭出于愧疚,答应没改名,但绝对没同意把唯一的儿子过继给妻弟,他若是在这里只怕当场就要和谢泗泉争论起来。
谢泗泉仗着在西川没人能管得了自己,很是无法无天了一把,肆意痛快。
谢府摆宴庆祝,一连宴请了三日流水席。
不过也不知道外头怎么传的,有说是外甥的,也有说是谢家主的私生子——大概是“谢璟”这个名字的缘故,相信是谢家主私生子的人更多一些。
谢泗泉这几天带谢璟见了一些亲戚,男女老少都有,围坐在花厅里,一个个也都是披金戴银的模样,旁的不好说,有钱是肯定的。那些人见了谢璟格外热情,反倒是谢璟有些拘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谢泗泉只介绍了几个给他认识,其余只让谢璟拱手问好就算走了过场。
这些人里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大约是听了传闻,一个个跑来借着送礼的名号来亲自看一眼。
谢璟跟在谢泗泉身边,两人身高模样相仿,即便一个爱笑一个表情淡然,但眉眼相似,一眼就能看出血脉相连。
西川不少姑娘一夜梦碎。
谢璟回到谢家,一连几天,收礼收到手软。
谢家这些亲戚们从未离开过西川,说的也是一口地道西川话,语言沟通起来有些问题,但送礼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