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他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对你好?对你好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媳妇儿,长得漂亮。”
卫澧起身,将碗筷收拾起来,赵羲姮要接过来,他侧身躲过去,凶道,“你去睡觉。”
他换下的衣服堆在椅子上,赵羲姮掏掏兜,掏出一个硬纸壳本子和一堆零钱,把衣服泡在洗衣粉水里,等着早上给他洗。
卫澧洗衣服时候,这种小事他从来不记得,与其说他记性差,不如说他心大,有时候户口本和存折都能忘记放哪儿,丢了都不知道。
在他补办了第二个存折之后,干脆就把新的存折交给赵羲姮了,家里缺什么她自己看着买就行。
赵羲姮看存折上只剩下一千多一点。
结婚时候花了好几百,去上海车费食宿也是他拿的。
给她的两千,赵羲姮去一趟上海只用了一半,支付药费和检查费用。
她算了算,卫澧说要花两千块娶她的时候,全部家当还不到四千……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都不怕遇人不淑,还要供她上大学。
“今年高考赶不上了,等你明年考上了大学,我就在村头给你拉个横幅,拉最大最鲜艳的那种。”卫澧躺着躺着,忽然翻身伸出手指,“拉个勾。”
到时候他媳妇儿是大学生,他也有钱了,看谁还瞧不起他。
“嗯,那你提前准备好。”赵羲姮下意识笑了,抬手跟他勾勾小手指
1982年盛夏,七月烈日炎炎,赵羲姮报考了北京大学的数学系,录取通知书下来时候,被赵母追着狠狠抽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
“你报这么高,也不怕考不上!万一考不上,你就回来放牛吧你!死孩子,胆子可真大。”
先报考后考试,要是考不上分不够,这一年复习的辛苦都白费了,还得再耗一年。
卫澧端着碗,坐在门墩上,幸灾乐祸看赵羲姮挨打,挨了赵羲姮一记白眼,她祸水东引,“是你好女婿怂恿我的,他说要报就报最好的学校。”
赵母把目光投向卫澧,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死死捏着筷子。
“小卫,小卫给你的建议不错……年轻人还是要有一股闯劲儿。”
“妈!你偏心!”赵羲姮喊道。
赵母拍她的手,亲闺女她打骂得,女婿她能打骂吗?万一她打了女婿,他记仇对自己女儿不好怎么办?
说好的横幅,卫澧在赵羲姮成绩出来之前就已经定做好了,晚饭后他迫不及待把横幅挂在村口,村民们面面相觑。
啊!北京?北京首都啊,在首都的大学,肯定就是好学校。真没想到,卫澧这个二溜子,现在不仅在外头做生意做的有名气,他媳妇儿还是大学生,这是什么狗屎运?
卫澧去年开始,就在外包车队做物流,算是头一批做物流产业的。
他机会抓的好,现在基本已经承包了整个东北地区的物流。
但现在国家经济重心逐渐向南转移,南方空间大有作为,他还是在逐渐尝试往南发展。
九月大学开学,卫澧和赵母一并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送赵羲姮。
这算是卫澧人生第二个高光时刻。
第一个是他的小公司挂牌,全村哗然,现在他送媳妇儿去读大学,更引得全村围观相送,
卫澧看着他们的目光,忽然觉得好像在这个小村子里待着没什么必要了,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小时候,他快要饿死,被东家赶西家撵。
他们说他是个小杂种,长大铁定没出息,得要饭。娶媳妇儿也娶不着,就算能找着老婆,也是骗个智力低下又丑陋的流□□人到自己乞丐窝。
然后他留在这个村子里,盖上村子里唯一一所砖瓦房,开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