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颔了颔首:“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结果,裴玉质非但成了打下手的那一个,还摔破了一只碗。
他出了庖厨,走进书房,变成毛茸茸的一团,跳上了素和熙的书案,面向墙壁。
素和熙见状,抬指蹭了下裴玉质的长耳朵,关切地道:“出何事了?”
裴玉质并不回首,闷声道:“我正在面壁思过。”
“你并无过错,不必面壁思过。”素和熙将裴玉质放于自己腿上,揉了揉裴玉质的毛额头。
裴玉质自责地道:“但我摔破了一只碗。”
“无妨,你不必介怀。”素和熙准备开始练字了,因为他舍不得笔墨,遂在书案上放了一木板,又在木板上铺满了沙子。
见素和熙执着树枝,用沙子来练字,裴玉质登时心若刀割。
素和熙练了半个时辰的字,才与裴玉质一道去挑水。
一妖一人先后沐浴罢,接着同枕共眠。
裴玉质依然没有变出人形来,趴于素和熙心口处,注视着素和熙的眉眼,情不自禁地问道:“子熙何时才会愿意与我云雨?”
素和熙思忖着应当如何作答,他尚未心悦于裴玉质,绝不会与裴玉质云雨,但裴玉质于他而言,愈发重要了,他不知该当如何婉辞拒绝裴玉质。
裴玉质见素和熙久久不答,并不追问,将自己团成一团,并阖上了双目。
素和熙脑中却乍然浮现出了初见裴玉质的画面——裴玉质身/无/寸/缕,将他扑倒于地,亲吻了他的唇瓣,缠着他要随他回家,声称要为他暖床,还扯开了他的衣襟,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写下了“裴玉质”三字。
他的耳根霎时滚/烫,与裴玉质云雨的画面紧接着闯入了他脑中。
显然他的身体已抢先一步接受了裴玉质的诱惑。
他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不可贪欲,云雨该当是灵肉合一之事,且他若是与裴玉质云雨,便是糟蹋了裴玉质,不,不止是糟蹋,而是亵渎。
接下来的半月间,他努力地让自己抬首挺胸地示人,却并没有多大的成效。
他总是因为自己的残疾而感到自卑,而裴玉质却总是鼓励他,不过裴玉质再也不曾向他求/欢。
又过了半月,他终于敢在人少之时,抬起首来了。
裴玉质惊喜交加,一回到家,忍不住亲了亲素和熙的唇瓣。
蜻蜓点水的一吻教素和熙生出了贪念来,但他并未将贪念付诸行动。
由于裴玉质憨态可掬的模样招揽了不少客人,素和熙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这让在街头摆摊代写书信的一汪姓秀才甚是不满。
一日,汪秀才冲到了素和熙的摊子前,阴阳怪气地道:“你这瘸了腿的书生,腹中没什么墨水,仗着一白兔便胜过了我,上天不公啊。”
裴玉质来到这个世界一月有余,从未见过有人当面直指素和熙身有残疾,最多在背后指指点点,后者已足够让素和熙难过了,更何况是前者。
他气得扑到了汪秀才右臂上,一口咬住了汪秀才的小臂。
汪秀才吃痛,正要一掌拍下,却被素和熙拦住了。
素和熙温言道:“玉质,松口。”
裴玉质乖乖地松了口,回到了素和熙掌中。
素和熙微微垂首:“我确实瘸了腿,也确实靠着玉质招揽生意,但做生意本就是各凭本事,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何过错。”
汪秀才乃是本地人,立即纠结了一众地痞,将素和熙的摊子砸了。
裴玉质心急地窜了出去,奔到无人之处,变成了一黑发黑眸白衣的少年。
他马上赶了回去,见素和熙正艰难地反抗着,正欲出手相救,却见一身着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