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到最后难以自控地退了几步。
他拄着剑喘气,余光发现观亭月还要来,只得抬手认输的摆了摆。
“不玩了不玩了。”
她小跑两步刹住脚,在不远处瞧观长河苟延残喘似的扶着自己的老腰。
“唉,年纪大了,活动一会儿就跟不上力气。”他索性靠在自己的大剑上,羡慕地打量观亭月,“不像你,平日里还会跟着我妹夫出去打几场仗,身形倒是和从前一样灵活。”
她慢条斯理地抱怀挑眉,“谁叫你疏于练功的?”
“成天不是喝酒谈生意,便是在家蒙头大睡,还能和我过两招已经是奇迹了,你就偷着乐吧。”
“你啊,惯会损你哥。”观长河直起身来松活松活筋骨,随侍们极有眼力地跑上前替他抗走那柄巨剑。
“再说了。”他一眼瞥到怀抱大氅兴冲冲往这边跑的敏蓉,摊手道,“我看这满场的人,没一个是想我嬴的,便是打过了你也无趣得很。”
“你都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援军?太不公平了吧。”
观亭月闻之亦觉得无奈,一副说来话长的表情笑着摇头。
“大小姐!”
敏蓉欢欢喜喜地跑至他俩跟前,却是冲着她好一通敬仰,“你们打得实在太精彩了!能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观看如此猛烈的一场打斗,许多百姓都很激动的。”
因此,小贩们趁机卖掉了不少书册和泥塑娃娃。
她披上温厚的外袍,笑道:“可惜京城繁华,人流密集,到底是有些束手束脚。改日有机会你可以来西北塞外寻我,那处地势开阔,天高地广,风光也十分美妙。春夏的话,景色会更好看。”
“嗯!”敏蓉难得受她邀请,自然是却之不恭,“我一定来!”
观长河跟在她们身后,“小丫头,你这偏心偏得未免太明显了一点。”
“传信时嘴巴里像抹了蜜,硬要我把重剑带上京师,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嚯,感情到头来,拿我当陪衬,你只想看小月儿嬴啊?”
“没有,没有。”敏蓉堆着笑“嘿嘿”两声,找补道,“大公子您风姿不减当年,况且我也是的的确确不曾看过你们观家军切磋比武嘛。大小姐打架的样子从前已是领略了好几回,您的身手这不还是头一次么?权当是给我长长见识了!”
观长河虽然语气泛酸,但被小姑娘称赞的感觉倒是不错,两三句话便给敏蓉哄得飘飘然。
他们一行不紧不慢地往家里走,留下余氏的一名管事正同戏班班主歉意十足地谈赔偿。
现如今怀恩以观家军为噱头的营生买卖已做到了京城,由大哥的商行出钱两,在最热闹,地段最优渥处盘下两间铺面,专做这等生意。
每年的进账还挺可观的。
“大小姐。我瞧着,方才你们过招,下的都是狠手。”她好奇,“以往比试皆是如此么?难道就不怕伤到彼此?”
观长河从容不迫地解释,“当然。”
“因为我出招之前,知道她必定躲得过,所以才毫无顾忌,倘若真的会危及到性命,我俩都能及时撤手——这个,全是小时候练过多回的,烂熟于心。”
“哦……”敏蓉受教地点点头。
观家老宅转眼已在视线当中。
这几年变化很大,先是四哥同双桥搬了进来,不多时大哥也将奶奶接到了京城,老人家还是念旧,习惯住在生活了半辈子的故居里。为此,观长河断断续续将宅子上下翻修了一遍。
偶尔,在外头浪久了的观行云也会到老宅待上一段时日,就是免不了要挨老太太的念叨。
而其余几人分散各地,离得远,平素又有琐事纠缠,逢年过节很难回京一次,只有正月除夕大家才得空闲在府邸里聚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