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你这般坚持,想来已对阮家姑娘一往情深。既有深情,日后再难,也能互相迁就。”裴夫人想方设法打消儿子疑虑。
“娘你最疼孩儿了!”裴星洲大喜过望,激动地抱住娘亲胳膊,如小时候撒娇般。
一张冷白俊脸都涨红起来。裴夫人头一回见儿子高兴成这样,心中不是滋味。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循循善诱:“娘亲可以叫人去阮家说亲,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裴星洲丝毫不觉,急切问道。
“阮二姑娘呢,年纪还小,她父亲也还未正式授官。你呢,正是和渊儿干大事的时候,不宜分心。娘的意思,成亲之事,不急在此时。再等个一两年,等时局定下,若那时你还心意不改,娘就亲自上门求亲,你看可好?”
哪能不好?简直太好了。裴星洲觉得自己娘亲是世上最疼儿子的好娘亲,乐得嘴角直翘。
“裴少爷,将军派人来,问您怎么还不过去呢?”院中侍候的丫鬟站在门外通传。
裴星洲懊恼拍上脑门:“把正事忘了!娘,渊哥找了个大夫帮婉儿姨母治病。那大夫现在陆府等着,你能不能陪婉儿姨母去陆府小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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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得了娘亲允准,一连几天,裴星洲眉梢嘴角都噙着笑,坐在公文堆叠的书案前办公时,仍哼着戏文小调儿。
从水月庵回来那天,他本打算立刻就去找阮明蕙,好好同她讲一讲,让她别再避着他。可回来后又被政事牵绊住,加之他心高气傲,觉得屁颠颠跑去找人家,有点没面子,便又耽搁好几日。
这天日落时分,他处理好政务,将官印随意扔回匣中,起身便朝外走,打定主意要去找阮明蕙。
却不料,大门还没出,便被手下蒋干拦住了。
“大人,卑职有要事,先前......”蒋干一看裴星洲还没走,振奋不已,当下就要禀报。
“诶——”裴星洲手一抬,止住他,“就你有要事?我他娘的也有要事,明儿再说。”
说罢理了理袍子,又要朝外走。
“可是大人,是西辽细作的事儿,卑职怕耽误了.....”蒋干急了,紧紧跟上,一边禀告。
裴星洲脚步顿下,眉头一拧:“怎么了?”
“属下们按着先前那细作交待的线人,日夜蹲守,顺藤摸瓜......”
“少废话!”裴星洲骂道。
“是,昌明街有家客栈,应该就是这伙探子的老巢。”蒋干说着,眼里闪出精光,右手比了个手势,用惯用的暗号请示裴星洲。
裴星洲沉吟了一下:“盯紧些,但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他对狗娘养的北狄人自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只是......如今他也长大了,知道遇事要考虑全局。现在朝廷明面上已和北狄休战,若是行事不慎,很可能给陆君潜惹来麻烦。
“是。”蒋干肃然领命。
裴星洲朝他点点头,但很明显脑中在思索着什么:“先这样,明日细说。”
蒋干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大人,还有一件事,有些古怪......”
“有屁快放,吞吞吐吐什么毛病?”裴星洲不悦。
蒋干挨了骂反倒贱兮兮笑起来:“卑职前儿悄悄去那客栈附近探查,没想到意外见到个“熟人”。有可能是凑巧,但卑职觉得不放心,想查一查。只是这人要查起来呢,得大人您先点头才行。”
裴星洲眼皮一跳:“哪个熟人。”
“是阮二小姐的丫鬟,叫什么青罗的。小的之前跟你去铺子,碰见过几次。”蒋干直言道。
“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