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稠的顾九渊拄剑缓步走出。
与热潮对抗了一夜,他身心俱疲,亦精气大损。那种几欲被野望逼疯的感觉还盘旋在心中,身下涨痛欲炸,只被薄薄衣料稍微磨蹭便痛彻心扉。
“教主!”沈飞白四人惊呼着迎上去。
艰难的对伸手过来要扶自己的四人摇摇头,顾九渊用被砂砾碾过的干哑嗓音说了句:“别动我。”他的身体还处于一种十分敏感的状态,无法与人接触。
体力不支的晃了晃,在下属担忧的目光中,顾九渊动作缓慢的在石台坐下。
柳长老打开竹筒,把从竹叶上收集到的露水喂给顾九渊。
收到教主又往山上去的消息,他们立马跑上来。提心吊胆的在门外守了一夜,见到石门大开,提着的心还没落下又高高悬起!
教主整个人眉眼艳丽绝伦,肤色红得宛若熟透即将炸裂的朱果,脚步虚浮无力,仿佛下一刻就会吐血身亡,怎么看都是强行提气运功致使情毒发作又用大毅力忍耐下来的结果!
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清凉的露水滑过喉道,湿润被烈火灼烧得干渴血红的嗓子,顾九渊轻吐出一口浊气,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瞧他眼睛恢复几分神采,柳长老后怕地道:“教主您下回可别再硬碰硬了,这情毒霸道,稍有不慎许会爆体而亡。”
“本座自有分寸。”顾九渊言罢闭目调息。
柳长老柳眉蹙一块,神色纠结了会,转头看向三个同僚,无声的说了句:这样会把人憋坏的。
沈飞白吴长老易护法三人一愣,柳长老挑挑眉,冲顾九渊抬抬下巴:堵不如疏,你们劝劝教主。
沈飞白一张娃娃脸满是无辜:那个,你们看我这张脸,根本就没啥说服力!
吴长老以拳挡嘴,虚弱的干笑:我向来修身养性,极少近女色。
柳长老探究的目光挪到易护法身上,上下打量后落到某个部位上。易护法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恼然,冷冷瞪她。
红唇扯了扯,柳长老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百花楼常客,别说你没经验!
易护法脸色骤变,他嘴巴一张,刚想解释,顾九渊就睁开了眼。
“阿衍可还在?”
易护法到嘴的话被迫拐了个弯,道:“关衍公子尚在松涛阁。”
顾九渊淡声吩咐:“他若要走也别拦着,派人暗中护送他回去。再把那箱金子也给他带过去。”
“……是。”易护法不甘不愿的应下。
顾九渊起身,面朝朝阳而立。
山下的所有一切都在明媚的晨光中清晰起来,他目力好,一眼就能看到房门紧闭的松涛阁,还有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身上好的杭绸,慈眉善目,面白有须,行走的神态颇有些富家老爷的风范。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全身上下透露着富贵气息的老爷手中拿着把与他和气生财的外表十分不符的剑。
中年男人执剑而行,步履匆匆,察觉顾九渊视线的一瞬脚步微顿。
他狐疑的转头张望,遥遥对上顾九渊微亮的黑眸时,先是一愣,继而眼中浮现惊喜之色,忙双手捧剑对顾九渊行了一礼。
顾九渊视线锁定他手中的剑,幽深的眼眸中星星点点的亮光汇聚成璀璨星河。
他的剑,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