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两根蜡烛照亮了圣龛里绘制的女神画像,以及陈列在台上的物品,光线从圣龛两侧的彩绘玻璃照射进来,将圣龛映成深红的色调。
轻柔的咏唱声和玫瑰花香,深红色调的彩绘玻璃,照亮圣龛的红色烛光,这一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神圣而又诡秘的宗教氛围。
奥格对于这种氛围很熟悉,圣杯教会的礼仪活动总是笼罩在这种迷幻的气氛里,玫瑰则是赤杯所青睐的象征物。他快速扫了一圈圣所,没有看到除他之外的人影,便拄着手杖走上了祭台,来到圣龛前。
刚来到圣龛前,他就发现了不合规制的地方,这座圣龛明显要更大,更深,仿佛在圣龛里掏出了一个深深的洞口,奥格探头看了眼,洞口里黑漆漆的,连烛光也只能照亮有限的空间。
奥格看了一会,将伸手探进了圣龛里。
他的手指消失在黑暗中,几秒后,手突然顿住了。
——他摸到了底。
奥格摸了摸周围的四壁,触手是奇异的滑腻湿润,比大理石更加温暖一些,内壁散发出暖融融的温度,不知道之前里面供奉过什么,除此之外则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奥格摸了一圈,收回手,抬头望向圣龛上的画像,和纽约的圣杯教会一样,画像绘制的也是赤杯的事迹,他又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涂改或者别的,圣龛清扫得很干净,足以看出清扫者的虔信。
不是改换信仰……可如果依旧对赤杯虔诚,那为什么会不再和教会联系?奥格有些困惑地想。
思考到这一步,差不多也已经是奥格的极限了,他正准备收手离开,低头看见了圣龛里供奉的银杯,杯底还残留着干涸的深红痕迹。
他忽然闻到了极其香甜、极其诱人的香气。
香气几乎是立刻唤醒了他的饥饿感,奥格的喉咙蠕动了一下,透蓝的眼眸有一瞬的涣散,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低下头,茫然地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无法描述的饥饿和干渴抓挠着他,奥格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低头看去,看到了银杯底部的深红痕迹。
通常来说,供在圣龛的银杯里盛放的应该是葡萄酒,因为葡萄酒深红的色泽接近血液,象征赤杯赐予信徒祂的血,这种源于赤杯体内的鲜活血液将会给信徒生命。只有在教廷每年的新年祭典上,才会用深受祂眷顾和宠爱的侍者的血液来代替,仪式的最后一步,就是将圣血分予给使徒。
奥格很了解这一套程序,毕竟他认定了这会是他未来需要经历的。
他同样了解葡萄酒,毕竟他在长岛的别墅里就有一整个酒窖,所以他很清楚,干涸的葡萄酒绝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杯底,奥格咬住指尖手套,把右手的手套摘下来,将手指深入了银杯底部。
他的手指逐渐接近杯底的深红痕迹,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忽然溃散开来,窜出无数细细的血丝。血丝在杯底疯狂涌动,贪婪地吸取残存的物质,最后终于平静下来,重新变回完整的手指。
奥格倏地抬起了头。
血。杯底残留的痕迹是血。痕迹很新鲜,几乎就是不久前留下的。
——而且非常美味,让人无法抗拒的美味。
没有过多犹豫,奥格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这些血之前的轨迹。
然而几秒后,他的眼睛骤然睁开,瞳孔在阳光中颤了颤,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奥格对于血很熟悉,对他来说,血可以蕴藏很多信息,可以承载意志,可以传递情绪。而在杯底的血液中,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完整的意识或者情绪,似乎血液来源于什么没有完整意识的东西,能感觉到的只有混乱又单一的流动。
在这种流动中,奥格勉强拼凑出了模糊的信息,基本上就是“巢”“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