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往外走动,或是给宗室长辈请安,或是参加勋贵之家的红白大事,甚至还让他们去郊外庄上看看春种秋收的,不叫他们只圈在府里读书和练习骑射。
这一日,弘昼弘历从外面回来,一同往凝心院来,给宋嘉书带回了她的老熟人,不,是老熟兔。就是当年在她院子里泛滥,后来禀明四爷,送去庄子上的那批兔子。
当时弘昼对着这批兔子流口水,如今终于能抓住它们及其后代宰了来吃,还挑了最肥美的几只带回来孝敬两位额娘。
宋嘉书带着怀念,让人做了椒盐兔腿。
男孩子出去交际,各处跑一跑后,便肉眼可见的成熟起来,起码说话做事脱了稚气。
宋嘉书这些日子就常听弘历讲起外面的事儿:哪条胡同里有好的点心铺子,哪家店的花瞧着比王府里的也不赖,哪家铺子背后是谁的生意。
有时候也说说他三伯的字写的好,五叔家里蒙古的东西多,七叔虽然腿脚不灵便,但有次给他们表演了下射箭,水平也很不赖。
宋嘉书就看着弘历,当真像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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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四爷本人来说,康熙五十八年也算是顺风顺水的,过得颇为顺当。
很快就到了十月份,京中温度骤然降低,都冷的人开始穿大毛衣裳了。
十月十三日是颁金节,在大清,这就是国庆节,故而热闹不下端午中秋。虽然喜庆不及,但庄重寓意更甚过年。
颁金节一过完,皇上就有些劳乏疲累,虽没停早朝,但在朝上也露出些疲态,不要紧的折子也就都往后放了放。
四爷进宫请安,皇上允了他进来探候。
因是探望御体圣躬,四爷自然是选了上午早些来。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颇好,并不阴沉。然而四爷还是发现,乾清宫书房里点了不少灯烛,亮的如正午一般。
就算这样,在案后批折子的康熙爷,仍旧是带了一幅西洋花镜,无意识的拧着眉头眯着眼盯着折子,可见视物有些不清。
四爷打袖请安。
康熙爷命他起来,这才摘了眼镜,温言道:“坐吧。”
梁九功也忙带着小太监上茶。他去给康熙爷换茶,自有徒弟去伺候四爷。
父子两人坐着说了些家常,四爷又劝康熙爷歇着:“前儿颁金节从早到晚,皇阿玛都不得闲。哪怕儿子们不如皇阿玛事多,回去还很是乏累,让太监按了半日才算完。皇阿玛如今倒是躺下让人按一按,歇歇为上。”
康熙爷老了是忌讳别人说自己病,所以四爷也只敢拿着自己累了,来关怀康熙爷的身子,还得只说疲倦,不说病。
果然康熙爷笑了笑:“你正当壮年,竟不如朕硬朗。朕今日早起还出去打了一套拳。”
四爷也笑了,自然跟着夸皇阿玛身子好,儿子们全比不上。
皇上又与他说起进来朝上的事儿:“老十四到了西藏,干的还不错。年羹尧也没辜负朕的提拔。”
四爷点头应是。
今这一年,年年初,年羹尧的官不是白升的,而是藏边出了点事情——准噶尔狼子野心,兵刃直指藏地,以至于拉萨城破,拉藏汗毙命,西藏陷入准噶尔之手。
康熙爷不顾群臣上书表达什么‘此时朝廷的银子不适宜大战啊’,‘清兵不习惯藏地的环境’等各种反对,仍是坚持命抚远大将军和四川总督,即十四爷和年羹尧,带兵往西藏,定要将准噶尔赶出去。
四爷在朝上也很赞同,站在皇阿玛一边,诘问反对的大臣:“西藏与青、滇、川几处都是相连,边境长且险。若是藏地落入准噶尔之首,边关安有宁日?以后难道要常驻大军以拦此狼子野心之徒?”
康熙爷很赞许。
甚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