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一度想将我从京城偷运出去,所以盘查了京城附近所有能藏人、能住人的地方。
“那你后面怎么放弃了?还送我回京城。”其实如果不是林重檀从太子的人手底下救了我,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里。
林重檀看着我眼睛说:“因为我知道你在乎你母妃,太子拿你母妃的命威胁你,我只能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重新抱住他。但林重檀将话题又转到前面一个,让我证明我在乎他。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证明的方法,他静默片刻站起身,朝身后里间走去。
林重檀所下榻的这间客栈房分里间和外间,中间隔着个竹拱门,用丝制的花中四君子屏风作遮挡,雅致且空幽。
屏风虽有遮挡之效,却不遮身影,我能隐隐约约看清林重檀的身形,尤其是当他离屏风很近时。
没多久,林重檀从里间出来,手上拿着我熟悉的蛊虫盒。他将蛊虫盒放在我面前,轻声说:“有了这个,我至少知道你在哪,纵使你没时间见我。”
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宋楠的声音。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了,贵妃娘娘会担心的。”
林重檀搭在桌子上的手指略微一动,随后慢慢抬起,给我整理衣服,“回去的路上注意点,外面风雪重。”
我细细看他神色,“你生气了?”
林重檀略笑了一下,他眉眼琼秀风骨,正经时就是个端庄君子,“没有,你回去吧,别让你母妃担心,外面风雪大,我也不放心你太晚回去。你无须担心我,钱御医开了药,我待会煎药喝一服就好了。”
他这样体贴,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于是我忘了前车之鉴,又跟林重檀说我会很快再来看他,结果再来就是除夕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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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林重檀给我的建议,出资修葺京城及城郊的寺庙庵宇。林重檀也猜得没错,尼姑庵的住持将陈姑娘迁居到尼姑庵后山的别院。
虽冒犯了陈姑娘名节,但我还是让宋楠给别院的储水水缸里下了蒙汗药,保证他们半夜不会醒,然后再让娄川的妹妹进陈姑娘的房间,给她穿好衣服,喂解药。
见陈姑娘时,我只让钮喜跟着我进去。陈姑娘跟几年前相比,状态似乎好了些,她没有尖叫,甚至没有往床里躲,而是睁着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陈姑娘,我是九皇子姜从羲。”我怕吓到她,声音放得很轻,“今日我贸然来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陈姑娘没等我说什么事,唇瓣就颤抖得厉害,“我不会帮你的。”
我顿住。
因为陈姑娘像是陷入了癫狂状态,她长长尖尖的指甲把被褥都抓破,露出里面发黄的内芯,“你出去!出去!”
边嘶吼,边泪流不止。她哭时整张脸都是白的,白得毫无血色,下颌紧绷,眼有恨意。
我知道我这种行为是在揭她伤口,可我需要她帮忙还林重檀一个清白,当然我也会顾全她的名声,只可惜我还没能将我计划说出,陈姑娘就从床上下来。
她本是秀丽佳人,此时却青面獠牙直往我这边扑。
我没能来得及躲开,脸上被陈姑娘狠抓了一道。纽喜寒脸扣住她双手,饶是如此,她像是不知疼一般,不肯停下来,还往我这边扑。
我看陈姑娘这样子,明白今晚谈不了任何事,只能暂时离开,免得刺激她更深。
在回去的路上,我反复回想跟陈姑娘见面的场景。她应该过得不好,要不然里褥就不会发黄。我也不知道陈姑娘当初在东宫到底遭遇了什么,以太子的为人,不可能不报复她。
陈姑娘不愿意跟我谈,我只能先试着给她写信,也许她面对信,比面对我要自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