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我有意将脸上的伤藏起来,但庄贵妃除了去皇上那里留宿,其余每夜定会过来看我。她一眼就看到我脸上的伤,几步走到我面前,满脸忧心,“宝宝,你脸怎么了?”
我忙捂住伤口,“没什么,就被……被树枝刮了一下。”
“树枝?”庄贵妃拿下我的手,细细打量伤口,语气怀疑,“树枝能刮这么长的?”
我怕她不信,猛点两下头,“是啊,这冬日天黑得早,儿臣一时没看清,就刮到了,但儿臣没什么事。”
庄贵妃眉心紧蹙,“这伤口要上药才行。”她吩咐身后的宫人去拿药,又对我说,“最近别出去了,正好你父皇让户部侍郎寻的好儿郎暂时有了几个,除夕宴一并请入宫,你自个掌掌眼。”
我想拒绝,但庄贵妃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旨意都下了。如果我要拒绝,就自己去那些好儿郎的府邸,把圣旨抢回来。
我哪有这个本事,只能作罢。
而自我脸被抓了一道的那日,庄贵妃盯我盯得越发紧,不仅盯我,她还盯钮喜。我想让钮喜去送消息都不行,总之我的人就别想随便出宫。
转眼到了除夕。
除夕宴设在观海宴,就如当年的登科宴一般,灯火辉煌下,一个个珠辉玉丽的宫人井然有序地置菜、上酒。只是原来是公主相看驸马,今日变成我相看男王妃。
大概是为了我那句才学高的要求,观海殿今日布置得格外风雅,殿中摆设全换成了花中四君子的梅、兰、竹。殿中角落还搁着书桌,上面搁着笔墨纸砚。
哎,都什么荒唐事。
我对此宴兴趣缺缺,余光都不想往宾客那边扫一眼,但躲不过有人过来给我敬酒。
第一个人就让我愣住,居然是越飞光。
他跟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有了明显不同,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哪里不一样了。
他怎么短时间内变白这么多?
我记得他脸上原先还有道疤的,怎么疤都看不见了?
越飞光一双眸灼灼似火,但他的笑又是克制的,“臣越飞光给九皇子请安。”他向我敬酒。
我还记得他原先在太学是怎么欺负我的,如果不是他带头,我当时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惨,所以我没怎么给他面子,只略微颔首。
我旁边的宫人忽然递给我一个册子,我不明所以接过,待看清册上所写所画,差点没把册子丢了。
册子上面详细记载着越飞光的出身、经历等,但这些都算了,最夸张的是竟还有……尺寸,连那儿的尺寸都有。
我猛然将册子合上,越飞光似乎不知道册子上画了什么,愣怔地看着我。我抿紧唇,片刻方将话吐出,“你退下吧。”
也许是碍于我身份,也许是因为这是宫宴,越飞光比在太学的时候识趣许多,他没多纠缠就离开了,但我能感觉到他那边时不时看过来的烦人目光。
旁边的宫人欲言又止,我干脆将册子重新丢回他怀里,压着声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宫人委屈,“是陛下吩咐的。”
“那我让你好好收着,不许再递给我。”我训完宫人,面前又出现第二位男子。
越飞光开了这个口,接下来陆陆续续有男子过来给我敬酒,不说其他,这些人还真是个个肤白、相貌上乘。
见到后面,我实在没办法,索性趴在桌子上装喝醉了。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搀扶我回华阳宫。今夜庄贵妃不会回来,她留宿皇上那边。
回到华阳宫,钮喜出声让其他宫人都退下,说他一人伺候即可,而我则是等动静小了,立即从榻上坐起,接过钮喜递过来的外袍穿上。
我今夜准备偷偷出宫去见林重檀,看宫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