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地替斛律岚擦净了油光莹莹的嘴:“好季灵,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母亲知道了我和羡郎的事,从前替我传信的人都被她支走了。你再不帮我替羡郎传话,我就要嫁去崔家了。”
嫁去崔家才好呢。斛律岚腹诽。奈何吃人嘴短,她不情愿地点头:“知道了。”
再没了享用美食的兴致,这时守在门外的青霜来报阿嫂来寻她,斛律岚一咕噜从毡毯上爬起来:“阿嫂!”
裴羲和亦跟随而出,婉婉向拾阶而上的谢窈行礼:“方才在殿中不方便和王妃说话,羡郎和我说过您,闻名不如见面,王妃竟是比羲和想象之中的还要美。”
女孩子落落大方,笑意盈靥,“羡郎”这称呼倒令谢窈微微一愣,笑着颔首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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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斛律骁回到家中时,姑嫂二人已另行乘车回府了。
谢窈不曾等他,直接便带着季灵回了家,显然是余怒未消。他去弟弟院中用过饭,回到新房里,她果然没等他便用了饭,正在窗下支颐看书。
烛火新点,窗纱上投下的女郎影子静逸柔婉,斛律骁在她书案对面坐下,握住她执卷的手柔声问:“窈窈今日怎么不等我?”
她不理,冷冷扫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是明知故问。他只好道:“都过去这么久了,窈窈怎生还不能忘记。今年可是新年第一日,你便要闹脾气,难不成这一整年都要和郎君不言不语地冷战下去?”
“郎君?”书页后她艳丽唇角如勾讽刺,闻见这个词,总算开口说了连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殿下一点儿也没拿妾当妻子。”
“只要殿下想,便可随时随地地做那种事,礼义廉耻也不顾了,妾之于您,又和娼.妓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