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拿着二板斧吼道:“老子去!”
他声大如炸雷, 怒瞪其他人:“你们谁也别跟老子抢!老子一斧子削了端王那个小瘪三!”
萧昀大笑道:“好!张将军非要去,实在骁勇,那就由张将军打头阵!”
张奎大喜抱拳:“末将领旨, 杀他个片甲不存!”
……
城内主帅府,副将在江怀楚身侧汇报城外详情, 见江怀楚频频往城门方向望,心不在焉的,笑说:“王爷若是实在想出去瞧,末将带王爷出去看看啊, 总坐着主帅府里也不好。”
江怀楚神色一顿, 收回视线, 盯了眼自己的肚子, 若无其事道:“不想, 你继续说。”
……
城外张奎领了几百骑兵, 越过护城河上的桥,丝毫不惧地进了城门, 见南鄀百姓在瞧他, 还毫不客气地回以震慑一瞪, 瞪得不少百姓都吓破了胆。
身后桥后,萧昀懒懒散散站着,神色睥睨,胸有成竹, 叫人信服。
谢遮先前半天插不上话, 这会儿终于能说话了, 凑到萧昀近前低声说:“陛下如何笃定城中并无埋伏?”
“不笃定啊。”
“不笃定?!”谢遮差点叫了出来。
“是啊, ”萧昀煞有其事道, “所以你没看见朕没打头阵?”
“……”谢遮沉默了好半晌, 才道,“那张奎……?”
“是他自己非要去的嘛,朕也不好拒绝他伤他的心。”
谢遮嘴角微微抽搐:“……那万一有埋伏他被抓了怎么办?”
萧昀懒洋洋说:“所以朕更不能去了啊,他被抓了,朕还能和端王谈判捞他,朕被抓了,就你们这脑子,能捞朕出来?”
“……”谢遮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了好半晌,“陛下圣明。”
“说正经的,总有风险不是,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赌一把罢了,赢了血赚,输了想办法捞人呗,”萧昀笑说,“总归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张将军要么立大功立头功,要么丢点人遭点罪,总之朕弥补他嘛,升官发财没跑的,朕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谢遮消化了好半天,叹了口气。
好好一回事,从皇帝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贱兮兮的。
“朕反正猜没有埋——”
那边张奎夹紧马肚,甩了下马鞭,挥舞着双刃斧进城拼杀。
南鄀百姓立在两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地面忽然整个陷了进去,马腿一弯,马扑进了坑里,张奎也被摔了出去,栽在了大坑里,双刃斧差点砸到自己。
跟他进来的骑兵也栽进了坑里,被周围伪装成百姓的南鄀士兵擒获。
城外萧昀满脸震惊地看着这幕:“我操,这还是那个要脸的端王吗?!”
谢遮:“……”
萧昀:“这么脏,朕都怀疑出这主意的是自己了……”
谢遮:“……”
萧昀:“他们是不是换主帅了?这不是端王的手笔啊。”
先前耍他玩儿,这会儿又来阴的,怎么看怎么不像端王。
大宁士兵目瞪口呆,原本吵吵的城外鸦雀无声,南鄀士兵士气大振。
萧昀眨眼冷静下来,脸色阴沉。
大宁士兵反应过来,开始唾骂端王小人,南鄀士兵也不甘落后,一时骂声不绝。
孟衡凑上来,面色凝重说:“陛下,城中有埋伏,我等是否先行撤军,想办法换回张将军?”
战场有输有赢很正常,不到最后一刻胜负不定,无需因一时得失气急败坏,一个决策的失误也伤不到萧昀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无上威信。
南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