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毒来源于魔气与妖气,缺一不可。妖气应当是从迟阑那里来的,可妖族和魔修关系一直不算好……
不对,之前迟阑大费周章地找过妖魔之子。
应当不仅仅是为了耍他,迟阑很早之前便在谋划这事了。
沈浊醒后,鹤栖寒便将推测与他说了:“从瘴毒的成熟度看,迟阑不会是临时起意。他本来便有用瘴毒腐蚀仙道的打算,只是你出现了,便想让你承担反噬。”
“却没想到我将瘴毒引到了魔界,让他自食其果。”沈浊微微笑着,专心地看着鹤栖寒,“师尊该夸我。”
“不错。”鹤栖寒敷衍道,“只是反噬仍在你身上,魔气你能受得住,妖气却未必。随我到妖族去消解掉反噬。你先去准备准备。”
沈浊不解:“准备什么?”
“你的道侣,把他安置好。”鹤栖寒上下扫了沈浊一眼,只觉头疼,“要节制。”
沈浊小声喃喃:“是你要节制才对。”
说不准哪天他就忍不住,做个趁人之危的禽兽了。
为了杜绝那种情况,沈浊开口:“师尊,其实没有那个人。”
鹤栖寒看他的眼神更怪,一想到沈浊可能与他人有肌肤之亲,胸腹之中像是有火烧起:“你喜欢自己玩?”
“不是,但是……”
沈浊说了很多,但鹤栖寒一句也没听懂。
他睁着眼睛,头脑之中嗡鸣不断,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按着沈浊的肩膀,双腿跪在他身侧,俯身想要咬下。
……天啊。
鹤栖寒强行压制了霜雪龙吟,捡回几丝神志,唇角的血迹却丝丝缕缕蔓延。
他咽下一口浊血,胸口便又是新一阵的痛。
说话时,嘴里还带着血腥气:“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么……”
沈浊心疼又感动,声音沙哑:“这不是第一次了。”
鹤栖寒轻笑了一声,从沈浊身上缓缓爬起,朝他伸出手,将徒弟拉起:“有些麻烦。我若是失去理智,怕是会伤害你。”
沈浊:“嗯……”伤害算不上,心理阴影极大。
鹤栖寒想了想,交代徒弟:“若是我下次再朝你冲过来,你不必留情,将我打晕即可。除非我寿命将至,否则凭你的修为也杀不了我。”
这话听起来那么像挑衅,沈浊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怎么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地这么自夸啊。沈浊顿时哭笑不得:“你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还行。”鹤栖寒垂下眸子,眼中失去了温度,宛如一块坚冰,“比起被你打晕,我更不能接受自己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是不是……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过?”
沈浊轻轻点头。坐在他对面,忽然觉得这人离他有些遥远,他上前捉住鹤栖寒的手,勉强笑道:“我总觉得我再不抓住你,你就要羽化登仙了。”
沈浊的手有些热,鹤栖寒轻轻抽开,在沈浊追上来之前,指尖夹着他的袖口:“不仙。”
鹤栖寒轻轻皱眉:“我从幽都的事开始和你说?”
沈浊声音温柔:“我希望你能从找道侣的标准开始说。”
比如要准备多少彩礼,才能安心把人娶回家。
他真的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