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呜咽声响起,傅东倪如梦初醒。
理智逐渐回笼,她微喘着气,抬起头的那一刻,有血顺着Omega脆弱修长的脖颈流下来。
裴珩之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她清瘦的臂弯里。
傅东倪护着他的脑袋,拿了遥控器按亮了台灯。
暖黄的灯光下,裴珩之面色有点发白,额上细汗密布。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热症状总算退了下去,空气中也基本上闻不到荔枝香的味道了,只裴珩之像是还没从刺.激中缓过神,眼眸微睁,整个人呆呆的。
“让你招惹我……”傅东倪用指腹擦去那丁点血迹,停顿片刻,叹了口气,“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话虽如此,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带着安抚意味儿的咸甜感信息素始终萦绕在他周围。
裴珩之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睛,刚才的标记带来的冲击几近灭顶。
发热期的症状的确舒缓了,但他对于面前Alpha的渴求却不断滋长着。
不同于被本能支配后的意识不清,相反,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这种感觉源于喜欢,源于刻在骨子里的爱恋。
“傅一。”裴珩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傅东倪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裴珩之和她对视几秒,突然抬起细腕,一点点抚摸过她深刻的五官,而后直起身,眉眼微弯,凑近她耳边轻声细语:“我好后悔打了刚才那支抑制剂。”
傅东倪愣了愣。
很快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注射抑制剂之后,Omega的生殖腔不会完全打开,这个时候是做不了完全标记的。
默然片刻,她张开双臂,将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干净澄澈的信息素,将他完全包裹在自己领地:“别急,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你的以后,我陪你一起走。”
-
第二天早晨,傅东倪照例六点左右就睁开了眼睛。
她收拾了下满床的狼藉,见裴珩之睡得熟,便没将人叫醒,打算自己拨开窗户原路返回。
穿衣服时,她望了眼外头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地失笑,总感觉自己这种行为着实有点像远古时代的登徒子行径。
只是刚将衣服拾起,裴珩之紧跟着就睁开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傅东倪见他醒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打趣应道:“当然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别走。”
裴珩之全身酸软,跟散了架似的,但他还是坚持撑起身,拉住她的手:“我不要你走。”
这话撒娇的意思少,凝重的意思多。
傅东倪却是有自己的顾虑:“你父亲那里……”
“没关系,”裴珩之说,“我不怕他发脾气,而且我觉得我们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他。”
傅东倪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铁了心的样子,想了想,又将穿好的衣服脱了,重新睡回他旁边:“行,你说了算。”
她的Omega好不容易有勇气去和压迫他多年的那把枷锁抗争。
她没道理扫他的兴。
再者,一个裴正而已,如果对方的身份不是裴珩之的父亲,她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
两人商量好后,又睡了场回笼觉。
等到外头天大亮时,已经八点多了,裴家的佣人做好了早饭,过来敲门叫他们。
等到两人洗漱完出来,一下楼,刚好撞上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裴正。
他昨晚显然也只是浅眠,但出现在人前时,依然是一身一丝不苟的着装,头发往后梳,嘴角下压,面容板正,看起来严厉又不好接近。
“小傅,珩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