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苍白,太后心中叹息了一声,不动声色道:“佳丫头也是如此,以后就一个月来一次吧,不必日日跑来了,你的孝心,哀家都瞧在眼底,不必在乎形式上的东西。”
太后是看着她长大的,自然清楚这丫头心思有些重,这会儿便宽慰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太后多少有些心疼她。
裴佳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好的,一切都听皇祖母的。”
太后便将两人留了下来,与她一道用了早膳。沈娇是个细心的,才与太后一起用了两次饭,就瞧出了她喜欢什么,拿公筷亲自为太后布了菜。
沈娇走后,太后才对身边的嬷嬷,道:“原本我还怕她跟传言里一样胆小怯懦,照顾不好熠儿,如今看来这丫头不仅落落大方,秀外慧中,还是个难得细心的,待人接物也很是不错,就是可惜身份低了点儿。”
安国公被降爵后,众人对安国侯的印象便差到了极点,沈娇这个身份,若是封为皇后,终究还是差了点儿。
能待在太后身边伺候的都是些人精,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嬷嬷早就瞧出了,裴熠对沈娇不是一般的看重,她这会儿便笑道:“不管什么身份,能得皇上喜爱就好,身份再高,入了皇宫,也得以皇上为天,身份再低,若能入了皇上的眼,那她就是尊贵的,太后娘娘不必为她担心。”
太后闻言,笑了笑,“也是,一切就看熠儿的态度了。”
裴熠自然是想封她为后,今日早朝时,他便提了封沈娇为后的事,让礼部去准备封后大典。
直到此刻,大臣们仍在争论着,不少人提出了异议。
裴熠足智多谋又才学渊博,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当初在韩国公府时,就有不少官员想将女儿嫁给他,直到裴献给他赐了婚,大家才不再惦记此事,毕竟任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
如今情况却发生了变化,他成了皇帝,给他做妾,自然不算委屈了女儿,若是得了他的青睐,说不准日后还能被封为贵妃,抑或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自然不希望,他将沈娇立为皇后,见他有了立后的意思,众位官员便开始拿沈娇的身份说事,说来说去无非是她姐姐做下了那等丑事,她父亲又毫无政绩。
韩国公清楚裴熠的心思,便代表斥责了这些官员,说沈娇是皇上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乃是正妻,理应被封为皇后,不然岂不是有抛弃发妻之嫌疑?
双方就这么争执了起来。
裴熠坐在龙椅上,神情淡淡的,见以赵阁老为首的官员还在拿沈娇的身份说事,他似笑非笑看了赵阁老一眼,“赵大人,提起身份,你往上数两代,祖父还是泥腿子出身,身份也谈不上高贵,是不是你也不配当阁老?”
他声音清冽,明明声音并不大,落入赵阁老耳中,却犹如惊雷,不止他愣了一瞬,朝堂上也一下安静了下来,再无人敢说话。
裴熠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情,淡淡道:“往上推三代,不少官员,出身都很低,难不成你们都不配在朝为官?自古以来,出身高的女子被封后,出了多少外戚干涉之事?大家若再揪着出身不放,不若都辞官吧。”
他在大理寺时,处事时手段都很强硬,这会儿登基为帝后,气势也更加摄人了,哪怕他语气很淡,大家也有些惶恐。
众人都垂下了脑袋,没敢吭声,赵阁老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拜了拜,上前一步道:“就算不论出身,安国候却因行事不妥被降爵处罚过,他的长女又如此不堪,沈府的姑娘岂能为后?皇上若宠爱她,封为贵妃,臣无话无可,一国之母,乃是天下之表率,立后也并非儿戏,皇上岂可随心所欲?望皇上三思!”
他毕竟是朝中老臣,裴熠也没动怒,只淡淡回道:“安国候之所以被降爵,是他做错了事,他的长女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