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怒气多少平息了些,讽刺地看着沈颂道,“这身衣裳怎么能配得上你大当家,大当家的也不怕丢了身段。”
沈颂恭敬地同韩夫人行了一个礼,认真地回答道,“配得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往日,韩夫人拿着他开刷,任凭她如何讽刺,也不见他能憋出个屁来。
今儿竟然说话了。
韩夫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满腹的讽刺之言,正要铺天盖地地落在他身上,搭在椅环处的衣袖突地被身旁的林常青一扯,韩夫人不耐烦地回头,便见林常青便同她使了个眼色,对着她,瞟了一眼正坐在那,平静地剥着瓜子的林冬,悄悄地用口型说出了两个字,“智取。”
吃了十几年的亏,是人都该长记性了。
昨儿夜里两人就谋划好了应对之策,不能在林冬面前欺负沈颂。
越欺负,怕她越护短。
韩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满腹讽刺之词又吞了下来,转过头先打发了余景萧,“明知故犯,下去先蹲两日马步。”
余景萧却没起来。
“师母......”
“母亲......”
韩夫人诧异地看着同余景萧一道开口的林冬,林冬也没虚,起身走到了余景萧身旁,“余师弟的孔明灯是我买的,母亲要罚,罚我便是。”
昨儿晚上那孔明灯上,写满了“冬”字。
林常青和韩夫人还能不知道是为何?
一旦有了先例,后面的人便会有样学样,蹲两日马步,已经是韩夫人看在今儿是林冬生辰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
林冬说完,林常青便道,“没你什么事。”
男人追姑娘的这些烂招数,他清楚得很。
要不是事先预谋好了,一夜之间他余景萧能做出那么多的灯?
余景萧见林冬替自个儿背了罪过,也慌了,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颂,脖子一梗,便对韩夫人道,“徒儿犯了家规,理应认罚,绝无怨言,可大师兄故意射中灯盏,烧了林子,既为同门,也当按家规处罚。”
余景萧想不明白。
他好好的放个孔明灯,怎么就惹着他了。
昨儿夜里,他起初也以为是自己的灯出了问题,才坠落在了林子里,后来回屋,看到了搁在门前那只刻着巫山印记的羽箭才明白。
大师兄这是严重的心里扭曲。
不想对师姐好,也不想旁人对师姐好。
可余景萧怎么也没想到,大师兄不仅心理扭曲,还能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脸部红心不跳地否认道,“箭确实是我的,可余师弟有何证明,就是我的。”
余景萧当场就被他的‘无耻’,给震愣住了。
那箭头放在他门前,不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吗。
而一向以行的正坐得端而自居的巫山大当家,怎就不敢认账了?
“我为何要射你的孔明灯。”不待余景萧再说出一个理由来,沈颂又出口相问。
那极为无辜的神色,看得余景萧脑门心直跳,“师兄为何要射我的孔明灯,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沈颂摇头,“不清楚。”
余景萧自来心思单纯,又是个直性子,哪里斗得过沈颂,“大师兄不就是看到师姐突然回了灵山,没去找你,不理你了,你终于想起了师姐的好,心头着急,跑来了灵山,想吃回头草,见到我送给师姐的孔明灯,你眼红,你嫉妒......”
余景萧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屋子里早就安静了下来。
沈颂一个字也没反驳。
没承认,也没否认。
片刻后,韩夫人一声笑了出来,“你怕是高看他了,咱林家的大小姐没脸没皮,耗费青春,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