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是胡小山的朋友,接下来你不要跟着我,很危险。”
“我希望你能留在原地照顾他。”金羡鱼伸手一指又蹙眉栽倒在地,昏睡不醒的卫寒宵,“待会儿可能有另一个抱琴的道友会来,你听从他的吩咐就好。”
胡大山不明所以,不敢拒绝,也没想过拒绝。
没想到这位矮个子高人是小山的朋友?
便懵懵懂懂,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踏莎声响起,凤城寒一脚深,一脚浅,怀里抱着堆草药,快步赶了回来。
他左臂骨骼尽碎,软绵绵地垂落在身侧,只能以右手兜住药草。
“对了,等等!!”胡大山忙追问道,“道友你要去哪里?”
凤城寒闻言抬起头,目光触及那抹身影时,浑身一震,怀里的草药纷纷坠地。
“金……”
金羡鱼自然也看到了凤城寒,隔着面具与他四目相撞。
他受的伤未尝不比卫寒宵轻,但他的修为比卫寒宵深厚一些,还勉力能保持清醒。
金羡鱼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突然很乱,一抿唇,飞快地又跃回了树上。
“道友!”凤城寒脑子里嗡嗡作响,霎时间喉如吞炭。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追了上去,攫住了金羡鱼的手腕。
拦住她。
这是他脑海里仅剩的一句话。
这一次一定要拦住她。
攥住手腕的掌心滚烫如烙铁,金羡鱼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隔着面具静静回望了过去。
凤城寒眼睫一颤,指尖痉挛,想要松开,却攥得更紧。
伴随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直袭上心扉。
金羡鱼本想辞别,但看到凤城寒血淋淋的,伤可见骨的右手后,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低声开口道。
“对不起。”
这是他们合虚山一别后,第一次见面。
在他自作主张一刀两断之后。
凤城寒似乎被这一声对不起惊动了,怔怔地收回了手,摇摇头。
“你无需道歉,这一切是我与寒宵心甘情愿。”
“你没事。”凤城寒抿唇道,“那就足够了。保护……所爱之人,我甘之如饴。”
说到“所爱之人”这四个字的时候,金羡鱼惊讶地抬头睁大了眼。
不知道是内敛含蓄如凤城寒,说出这句话让她太过惊讶,还是心头的触动让她一时怔忪无措。
他不愿一时遗憾,抱憾终身。
不愿再生硬薄情地与她划清关系。
没什么保护得了。或者不保护不了得说法,为所爱之人,本该是赴汤蹈火,义无反顾,而非瞻前顾后。
凤城寒有很多话想要说。
可金羡鱼却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轻轻地推开他右手,一跃而上,消失在了林间。
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凤城寒。
她怕愧疚会将她淹没。
或许等她回来,她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如果她还能活着回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