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看着眼前和当初审儿一般年纪的林风,当年无法弥补的父爱顿时有了宣泄,搂着林风一口一个“我家大孙子”,简直疼到心里去了。
而冯相和卢质两人,虽然有点失望,可更多的,还是欣慰,毕竟从审这孩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尤其是冯道,当年从审从小养在先帝膝下,一应启蒙全是冯相教的,冯相对从审,只怕不比对自己儿子少费心,当年宫变之后,冯相除了伤心先帝,也痛惜这个孩子,如今从审能有后,冯相还是很欣慰的。
所以三人看着林风,是一片慈爱,而对于旁边的李齐,也爱屋及乌,皇帝开口,“李齐当年本就是晋王宫护卫,如今又护皇孙有功,你既然来了京城,就不必去代州了,即日起,恢复你当初御林军副指挥使一职,以后留在宫中,照顾皇孙吧!”
李齐大喜,忙单膝跪地,“卑职谢主隆恩!”
他这些日子的罪,终究没白受,京城,他又回来了。
李齐激动地热泪盈眶时,皇帝又想起了李琪,不由皱眉,对冯相说:“李琪那老头,这几年俞发过分了,朕本来不想落个苛责老臣的名声,才一直由着他,谁想到他却屡次生事,你和尚书省说一声,让那老家伙识相点,自己上书致仕吧,省得他以后再生是非。”
冯相点头,“是,陛下。”
只是两人话刚落,一个小黄门就轻轻走来,呈上一个纸卷,“陛下,刚刚尚书省来报,尚书左仆射李琪,请求致仕,这是左仆射的奏章。”
皇帝一口气噎在嗓子里,顿时大怒,“他李琪犯了如此大错,就想一跑了之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冯相,这事朕不能就这么算了。”
旁边冯相和卢质嘴角微抽,这李琪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老老实实呆着,等着皇帝逼你致仕,你再表示得万分后悔,皇帝这口气也就消了,可你偏偏要抢先一步,先致仕了,那皇帝这口气怎么出,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冯相小心翼翼地问:“那陛下的意思?”
“他儿子不是还在朝中么,让他儿子也滚蛋!”皇帝气得说。
冯相终究不像皇帝这么随意,“李琪虽然有错,却罪不及他儿子,这样吧,下次外放官员,臣让他儿子出京好了,至于李琪,陛下也别气坏了身子,凡致仕官员,朝廷皆给其虚封,用以领俸禄养老,如今李琪如此,朝廷不再给其虚封就是了。”
皇帝这才消气,愤愤地说:“便宜那老头了!”
皇帝怀中,林风耳朵动了动,好家伙,李琪这一折腾,不仅官丢了,养老金也没了。
林风幸灾乐祸地想,这家伙要没点家底,就该喝西北风了吧!
不过想到那老头做官多年,积蓄也肯定不少,林风和皇帝一样,呸,便宜这老头了。
旁边的李齐却很高兴,他比林风想得多,李琪这一致仕,又没有虚封,回去就是平民,那老头眼高于顶这么多年,如今却以平民身份回去,这等羞辱,比直接揍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那老头,以后在老家,只怕再也不会出门了。
说完李齐和李琪的事,皇帝又想起林风的母亲林氏,说句实话,要是儿子还活着,皇帝可能真会介意林氏的身份,甚至哪怕有了林风这个长孙,最多封个侧妃就是了,可如今儿子一去,皇帝又听李齐和林风说这么多年,都是林氏含辛茹苦独自拉扯林风长大。
林氏在皇帝心里,瞬间就不一样了,他儿子死了,林氏虽然出身教坊,却在怀孕后拼死留下孩子,后来又守寡多年,独自养大孩子,如今更是已经过世。
这在皇帝眼里,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啊!
所以皇帝大手一挥,对冯相说:“林氏对我儿痴心一片,为我儿留后,又为我儿守寡多年,虽然我儿生前未曾来得及给我这个爹禀明,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