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床上。
江折容锁好了门,狭小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隔绝了雨声,仿佛是尘世里的一座孤岛。江折容将烛灯放到桌上,就柔声说:“桑桑,你累了就睡吧。”
桑桑皱眉:“你不睡吗?”
这床这么大,江折容估计不好意思。如果是以前,她还能化成原形,那他肯定不会那么尴尬。可现在,担心隔墙有耳,她不敢做出那么大的动静。
江折容微微偏过头:“我一会儿再说。”
“你是不放心,打算守夜吗?”桑桑自荐道:“那我来吧,我是妖怪,不会累的。”
然而她的肩却被江折容按了一下,重新坐到了床上:“你睡。”
桑桑只好妥协了:“那好吧,我睡上半夜,你等会儿叫醒我。”
江折容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坐到了椅子上。
房间里没有屏风,在这种时候,他也恪守着君子之礼,身子背对着她。桑桑盘腿坐在床上,仍觉得足心很酸,就脱了袜子,按照林大娘说的,揉了揉涌泉穴,果然有种酸胀感。但不知是不是她方法不对,还是力度不够,揉了一会儿,脚没放松下去,手臂还酸了。
她没察觉到,自己的影子恰好投影在了墙上。
江折容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桑桑有点郁闷,干脆不管,拉过被子,躺下去了。不一会儿,就在疲累的驱使下,迷迷糊糊地睡了。
但这儿终究是陌生地方,桑桑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骨子里仿佛有酸胀的液体在滚动,忍不住,不舒服地踢了几下腿。但疲劳始终攫住了她的神智,让她留在了梦里,无法突破苏醒的界限。
但到了后半夜,朦胧间,桑桑做了个梦,一个很舒服的梦——她梦见老天爷大发善心,知道她难受,就给她派来了一个小奴。
对方握住了她的脚踝,由于无法动弹,不能蹬腿,桑桑一开始还不满意,想挣扎。但在这时,足心却出现了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每一下都恰好到处。小腿的筋骨,受其牵动,舒服了很多。骨头也酥了,飘飘然地松懈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舒服的按摩停了下来。桑桑含糊地发出了带鼻音的哼哼声,还不乐意地动了动腿。混乱间,也不知踩到了什么,那只抓着她脚踝的手,瞬间一紧。
但是,发现她不舒服地皱起脸后,对方又立即放松了力气。
接下来,这个梦里的小奴没有再给她按揉脚底,却一直握着她的脚,似乎在看着那儿发呆。但桑桑没空管了,因为双足酸胀解除,她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
一夜无恙,雨也停了。
江折容仍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似乎从未挪动过半分。
发现江折容不守信用,居然守了一夜,没叫醒她,桑桑有点不高兴,虎着脸,下了地,双足一踩进鞋中,她就疑惑地动了一下脚趾。
怎么觉得一夜过去了,舒服了那么多?
桑桑挠了挠头,想起了那个已经不甚清晰的梦。可刚才醒来时,她的被子一直都盖得好好的,袜子也穿得整齐。
一定是休息好了的功劳吧。
桑桑嘀咕了一下,就推门出去了。
林家夫妻非常热情,还挽留他们吃了早饭。桑桑第一次看见山中之人做饭的石具,好奇地蹲在厨房,扑闪着眼,看林大娘干活,不一会儿,就打开了话匣子。
早膳后,江折容去牵来了马,便准备去叫桑桑上路。来到了后院,却忽然听见了一段低低的对话。
“……除了算小日子,还有别的办法吗?”
“女子若想更易受孕,在那活儿后,先别去擦洗,可以拿个枕头,垫在你腰后,抬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