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应该是慑于他们背后的靠山,不想惹麻烦了。杜教授这才三魂七魄归位。
其实,他们的清、党行动,说是在大肆捕杀社会党人,其实“清除异己”的目标也很重要。陆三哥听警备司令部的翟俊说过,当初两党合作的时候,好多青年男女都是双重党籍,这在当时是极为时髦体面的事。
海宁警备司令部的司令夫人,以前是非常活跃的社会党人,还有应天文化委员会的常先生,以前也是一位社会党。像他们这样的多得很,发一则脱离社会党的声明,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重新做人。
所以他们捕杀社会党人,未必所有人都将其视为铁律一样执行,各种山头派系的脸色要看,金钱美色的面子也会卖。聂梅先今日的举动,分明是为了讹钱来的。陆三哥并不在乎给他仨瓜俩枣儿,但对这些无所不至的臭虫,他并不情愿与之虚与委蛇,所以干脆头一回就做绝。以后大家行走江湖,就各凭手段吧。
杜教授搂着珍卿,看待得小心肝儿似的,问她有没有被吓到。
珍卿躲开杜教授的咸猪手,坐到谢董事长身边问点事。
她晓得中西义赈会在为楚州灾民做事。原来她更多地关注自己,所以连捐款也捐得不多。
现在她想打听一下,义赈会在楚州救灾,到底是怎样的一套模式,她捐的钱能否切实帮助灾民。
谢董事长带珍卿到书房,先给她看一些文件,包括他们在楚州的救灾方略,以及款项筹集、物资调配、人员设置等,珍卿一看才知,竟然有一套很完备的办事章程。
因为历届政府无力救灾,中西义赈会等民间慈善组织,从成立之初,就承担起救灾善后的社会责任。
中西义赈会除了现时救灾,还有一套“防灾事业”的建构,重点提高灾害多发区的防灾能力。
比如对于水灾多发的楚州,义赈会除了给予钱粮救济,还以义赈会的救灾款项,购买生产生活资料,雇佣上年无地可耕的灾民兴修水利、道路,清理洪灾中淤塞的河塘沟渠。这种以工代赈的方式,不但恢复了生产能力,还给灾民发放工钱,让他们度过了灾荒过后的秋冬季节。
义赈会还在乡村地区,帮农民组织起互助性的社团,让他们能够相互帮助着,在灾荒过后的翌年春季,有钱购□□耕的生产生活资料,尽量免受高利贷者的盘剥。
谢董事长给珍卿讲,此时的广大农民,饱受苛捐杂税的危害,他们根本存不下钱,一旦出现天灾人祸,他们不是拖家带口地逃荒,就是向高利贷者借债度日。
农民借贷来的钱或用来看病,或用来购买生产生活资料,一旦还不上高额的本息,不但生产进行不下去,还不得不卖儿卖女,弄到家破人亡。
这个农民间的互助社,珍卿听得颇为神往,这似乎已经已经搭上社会革命的边了。不过,苛捐杂税的盘剥,还是没有消失啊。农民的地,还是容易被夺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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