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踢得毫不客气,就算是魏忠这样在战场磨砺过的壮汉都趴在了地上,他连忙爬起来,“臣用了这玉佩三年,从来不知道玉佩里面竟然是空心。这一定不是臣的玉佩,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臣。”
千牛卫能精准的去建远将军府抓人,早就肯定了这块玉佩就是魏忠的东西。任凭魏忠再怎么喊,也只会让在座的人摇头。
肃王将玉佩恢复原样,随手系在腰间,又去拿地上的玛瑙串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已经被吓傻的平彰,冷声道,“这是你的东西吗?想好了再回答,可别像建远将军那样,临时又改了主意。”
平彰从父亲战死后就跟在重奕身边做玩伴,连永和帝和肃王也对他格外和善宽容,哪里遇到过肃王如此不假辞色的情况?
况且魏忠的例子就在眼前,一时之间竟然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啪’
从主位上飞下个茶杯,正落在平彰和魏忠之间碎成几块,永和帝沉声怒吼,“说!不说是在想怎么蒙蔽朕吗?!”
平彰头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我不知道,我的那串玛瑙,第六颗和第八颗上都有黑色的小瑕疵。另外我的玛瑙串子应该在书房里,并没有丢。”
肃王早就将玉佩和玛瑙串子的所有细节牢记于心,不用去看就知道平彰说的对上了,沉声道,“我手中这串从刘克府邸找到的就是你的,你可有话说?”
“我......”平彰茫然四顾,颓废的低下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良久后,永和帝开口,“诸卿怎么看?”
肃王负责抄家和审问,最了解这件事,“除了我手上这两个物件,刘克府邸还有大量来路不明的金银。他府上的人也有招供,‘天赐祥瑞’根本就没长在他府邸的冬树上,所有刘克府邸的奴才都是一夜之间突然知晓‘天赐祥瑞’的存在。”
还有证据能证明刘克从到咸阳后就和身份不明的人有密切来往,直到半个月前,神秘人物突然消失。
刘克通敌已经证据确凿,作为首例,臣弟以为该严惩,诛九族示众。”
穆侍中看向重奕,“殿下以为如何?”
重奕随意抬了下手,他什么都不想说。
穆侍中赞同肃王的意见,要将刘克诛九族。
宋瑾瑜和尚书令却觉得诛尽首恶,将参与到其中的人灭口即可,诛九族未免有伤天和,还会让事情的影响扩大。
最后永和帝决定先将刘克关押,等到‘吉利果子’的风波过去,再将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全都斩首,刘克府上其他人无论主子还是奴仆全都流放到矿脉做苦工。
刘克之事影响深远,证据确凿。
魏忠和平彰却十分难办,他们虽然也牵扯其中,却没有除了玉佩和玛瑙珠子之外的其他证据。
魏忠见情况不妙,膝行去抱永和帝的腿,被肃王踢了一脚后顺势抱住肃王,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的往肃王衣袍上抹,开始和永和帝忆往昔。
“您怎么能不相信臣呢?
臣从二十年前就跟在您身边,给您挡过战场上的长刀,也为您拒绝了燕国的招揽,臣对您、对赵国绝没有二心。
最初就跟在您身边的人,如今就只剩下微臣和骆兄了。
今日是臣和平大哥的独子,明日就是骆兄!
这分明就是有歹人蓄意挑拨,要将您身边的旧臣全拔除掉。
陛下!”
此话一出,除了肃王和重奕,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和魏忠相比,在座的哪个都算不上旧臣,他们倒是不好再态度强硬得让永和帝处理魏忠和平彰了,否则岂不是就应了魏忠口中的‘歹人’?
就在气氛凝滞下来的时刻,重奕突然开口,“那串玛瑙珠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