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躺着个生得极为漂亮的小娘子也没多问,先给小娘子把了脉,思索一会便开了药方。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受惊了,再加上邪风入体,劳累过度,小娘子也不是铁打的,自然就病了。”
柳嬷嬷赶紧叫了个下人去库房里抓药,老大夫见状不由笑道:“庄主要办好事了?”
柳嬷嬷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
老大夫笑了笑也不多问,此刻已经到了子时,夜路多有不便,柳嬷嬷又招呼着安排大夫在庄子上过夜,自己去给阿瑶熬药。
李戾不敢一个人呆在阿瑶的房间里,只好眼巴巴地守在窗户外,扯着老大夫的袖子,“大夫,这一晚上能好吗?”李戾生得高大强壮,从小到大都未曾生过什么病。阿瑶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实在是把他吓着了。
老大夫扯不开袖子,只好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公子不必担忧,让小娘子好生养着,用不上半旬就能好。”
李戾心里难过,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带她出去玩了。
第二天本该夜里归来的李淮修,一早就风尘仆仆地回了庄子,李戾苦着脸,殷勤地给他牵缰绳。
李淮修染了一身的雾水,赶了一夜的路却不见疲态,眉目间有些松散。
见李戾围着他转悠,李淮修看他一会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佩剑也扔给他,懒洋洋道:“冯姑娘呢?听说你昨天带她出去玩了?”
李戾心里直打鼓,“她病了。”
李淮修动作一顿,从一旁的下人手中接了面具戴上,慢条斯理地问道:“病了,怎么病了?”
那张英隽清俊的面孔被遮去了一半,男人眉目间不经意地露出两分戾气。
李戾看得害怕,缩了缩脖子,“在山上给猴子吓的。”李戾话只说了一半,没敢说还叫冯姑娘见了死人。
李淮修闻言低笑一声,“猴子?”
李戾低声嗯了一声,多的不敢再说了。
李淮修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一群幕僚等着他们去书房议事,见状也安静下来。
李淮修忽然对身后等着他的幕僚们抬抬手,“诸位先生先去修整一番,等淮修处理好了再去请先生们。”
说完就翻身上马,纵着缰绳回了自己的院子。
几个幕僚不由面面相觑,过了会才相视一笑,“真是少年轻狂啊。”
庄主一向稳重,今个倒是难得地有了几分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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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熏着阿瑶,李淮修换了身衣裳,勉强盖住了身上的血腥气。
李戾一直跟着他进了院子,李淮修叫下人从今天带回来的东西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一边问李戾,“你干什么了?”
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
李戾摇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淮弟,你能把她哄好吗?”
李戾想得简单,阿瑶病了是因为受惊,受惊了叫人哄哄就好了。女孩脸色煞白地躺在榻上,仿佛瓷器一般一碰就要碎了,李戾看着心里难受。
李淮修握住了那个黑檀木的盒子,妥善地放在袖口,闻言笑了笑,“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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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镇南王府。
镇南王的书房中,几个身着便服的将军围坐在一起,镇南王相貌英武,年过五十看起来还是如同四十岁一般,随意地坐在主位上。
他手里拿着封信,角落里清晰可见的永弟亲启四个大字。
镇南王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掀了掀眼皮,笑道:“诸位怎么看?”
镖旗将军李忠岩大笑一声,用词也十分猖狂,“这狗皇帝现在开始攀交情了,以前把我们困在渝州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说法。”
镇南王名叫沈焦永,元帝这封信写得是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