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在此刻,裴和渊的神情逐渐趋于稳定,目光自散空到澄定,像是久睡后将将醒来。
而在他的对侧,关瑶正静视着他,须臾平着声音问了句:“夫君,这是什么药?”
玉骨般的指矍然蜷起,裴和渊缄口难言。
见他不答,关瑶嘴角微弯,露了个不达眼底的笑后,将手中的勺子抵于唇边,对他道:“你不说,我就把这勺给喝了,总是能知晓的。”
“别!不能喝!”裴和渊蹭地站起,阻止关瑶。
关瑶没有进一步动作,却也不曾把那勺子抽离唇边。
她凝视着裴和渊,眸中如蕴着一汪黑深的潭水。
她在等他说话,等他开口。
裴和渊下颌线紧紧绷着,向来幽静的眸子如今波澜丛生,一簇又一簇,尽是无言的挣扎。
便在关瑶张开嘴要去含那勺子时,他喉间轻滑,极其困难地,说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