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伴眼中的便是坐在昏暗室内中央的宫崎佑树。
略显厚重的和服松散的勾在臂弯,露出了大半个肩膀和后背。温暖的烛火下,就连肌肤都染上了温暖的橙红色……偏偏那正对着奴良鲤伴方向的肩膀上有着一个拳头大小、几乎将血肉都挖出来的伤口。
奴良鲤伴瞳孔一缩,身体快于意识的走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宫崎佑树的手臂。
但他看见被自己抓住的妖怪往着自己的目光中一片冷漠,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佑树?”蹲下身的奴良鲤伴心中隐隐不安,但下一瞬就在那个名字的声音出现后,他面前的男人才仿佛从什么莫名的状态中抽离了一般的回过了神。
“鲤伴?你怎么来了?”宫崎佑树不急不缓,甚至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似乎当下的状况不值一提。
“这是怎么回事?”奴良鲤伴甚至没有心思去问宫崎佑树刚刚的眼神。他最为关注的还是宫崎佑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过……
奴良鲤伴的目光落在了宫崎佑树另一只手手上握着的匕首上。
还有宫崎佑树的面前摆放着一盆已经染红的水盆,这一切都在告诉奴良鲤伴是宫崎佑树自己动的手。
他一错不错的看着宫崎佑树,就怕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但他发现宫崎佑树在自己问完话之后才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看向肩上的伤口。
奴良鲤伴发现宫崎佑树有瞬间的睁大的眼睛,但如果不是他一直在看着宫崎佑树,可能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这个样子……就好像他也才刚刚的感知到这一切。
结合之前宫崎佑树的表情,奴良鲤伴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这其中依旧有着太多的疑惑,多到他完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之前宫崎佑树身上也有伤,但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多问,一直以来也都如此。
可那个时候他们是朋友。
身为朋友,奴良鲤伴清楚两个人应该把握好彼此的距离。
不应该太过于窥探彼此的秘密,所以宫崎不说,他也就不多问了。
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不可能完全的不过问。
……
对上奴良鲤伴的问题宫崎佑树不会如实相告,即便是要告诉他,那也不是现在。
不过也算是正好的,提前给奴良鲤伴一些准备。
在宫崎佑树的沉默下,奴良鲤伴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他闭了闭眼睛伸出了手。
没有再理会其他,当下奴良鲤伴专心的使用着自己的能力将宫崎佑树身上的伤治好了。
等到肩头完全恢复了,宫崎佑树就把衣服扯了上来,重新的穿戴好。
大概是知道奴良鲤伴不得到个答案是不会回去的,所以宫崎佑树也没有强求,而是让奴良鲤伴稍稍等了等,自己出去把那盆血水倒了,匕首也收了起来,又去拿了酒和酒碗回来。
酒水倒进碗里,明亮而清透。
宫崎佑树看奴良鲤伴依旧拧着眉头,只定定的注视着自己,没有半点要喝的意思,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宫崎佑树:“就算你要我说清楚,我也没有办法。”
“那就说你清楚的部分。”
“那是认识你之前没多久的事情。”宫崎佑树抬起酒碗喝了一口,眼神流转之间便已经想好了说辞,“我遇见了一个妖怪。”
“妖怪?”
“事实上那种样子还能够活下的我想也就只有妖怪了。”宫崎佑树说,“他只剩下了部分的肉团,以及一只眼珠。”
奴良鲤伴听得很认真,同时他也在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妖怪里是否有能够对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