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就说安琳琅为此还单独给她开了一件宽敞屋子,作为往后单独放她做的酸笋和泡萝卜之处。
此时姑且不说酸菜作坊这事儿,就说安琳琅安排好镇上事情就跟周攻玉一起回到王家村。
马车还没买到,至少三日以后才有马。安琳琅周攻玉是做牛车回来的,吱呀吱呀地穿过王家村,到了方家门前。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桂花拎着两桶尿桶站在方家门边开门。冷不丁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牛车上安琳琅和周攻玉的脸就吓一哆嗦。
桂花婶捂着心口蹲下去,还没说话呢,安琳琅耳边就响起闷雷似的大嗓门:“桂花可没事吧?”
是余才大叔。
两个月不见,他如今一改往日邋遢模样,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破烂一样的衣裳换成了干净整洁的粗麻衣,刮了满脸的大胡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脚上的鞋子是新做的,连黑不溜秋的脸都洗得干干净净,俨然一个高大威武的汉子。
不得不说,家中有妻就是好,看起来可人模人样多了。
余才大叔赶着羊就跟在桂花婶子身后,每回她翻过山回到方家村他都暗中跟着。桂花的性子太柔弱,张李氏那一家子泼皮无赖指不定就上来打人撒泼。怕他们伤着桂花,这如今是可他的亲婆娘,他自然是看紧点才放心,“哎哟,琳琅丫头你可得小声点儿!你姨母怀着身子呢!月份还浅,你可别给她吓着了!”
这一大嗓门吼得,就差整个村子都听见了。
安琳琅刚想点头说‘哦好’,刚点了一下冷不丁傻眼:“啊?怀孕?”
桂花婶子的脸一瞬间红得像猴屁股。
她手里的尿桶啪嗒啪嗒两声掉地上,尿洒了一地都顾不上。两手捂着脸颊埋头就往余才的身后去躲。一边躲一边还掐他后腰,丢人!可不就是丢人?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三十三岁了!这才刚嫁过去几日就怀上身子?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他俩都要被人笑死!
“哎你掐我作甚?”余才这大嗓门的,说话也不晓得收着点儿声音,“本来就是该注意。大夫都说了你往日身子亏空的厉害,这个年岁还能得一胎是老天保佑!可不能因为怕羞就坏事。”
安琳琅瞠目结舌,与周攻玉面面相觑之后回过神来,只觉得惊喜不已:“这,这不是一桩大好事吗!娘若是知晓,怕是要喜极而泣!”
别说方婆子会哭,安琳琅也有些鼻酸。
桂花婶子这一生过的太苦了,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苦尽甘来。
既然如此,安琳琅也不好让她干活。地上的这两个尿桶本是桂花从别处弄来的,专门给安琳琅种在后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施肥。辣椒已经已经抽苗了。桂花婶子挑了些东西过来一一施上肥,再给第二季的土豆施肥。
每隔个几日,桂花婶都会拎着两个尿桶过来。
余才大叔一看那尿桶脏得很,哪里会让娇滴滴的小姑娘干这种脏活儿累活儿?他赶忙让安琳琅站着一边别动,自己过去将两个尿桶扶起来。脸色变了几变,这才像是牙疼一般请求安琳琅和周攻玉:“如今才一个月多点儿。老话都说胎儿三个月未满是不能乱说的,你们回去以后可别跟姐姐姐夫乱提!”
“这是自然,”安琳琅一口答应,“这是大喜事儿。但姨母若是想说,还请姨母亲自跟娘说。”
桂花婶子羞到这么一会儿也恢复了自然。低着脑袋点点头:“我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