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想听实话么?”
秦筝点了一下头。
他坦言:“在东宫那会儿,其实并不想带上你。”
在楚承稷说出这句话后,秦筝就感觉离自己一直思索的那个答案不远了,她追问:“那为何后来又决定带上我了?”
楚承稷道:“你毕竟是我的妻。”
思绪却有些飘远了,原太子记忆里的她冰冷孤傲,东宫宫变时,孤立无援的她面对禁军统领,却能沉着应对暗下杀手,面对他这个“恶人”也伏低做小,楚承稷知道她是为了活命,却觉着他这个太子妃有几分意思。
既借这具身体重活了一次,他也不可能放任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不管。
只是在马厩时,他以为她会选择藏在那里等沈彦之,她却笃定要同他走,那忐忑又充满希翼的眼神,像是被人丢下的小动物,当时瞧着的确怪可怜的。
谁知这一带,就带了一路,她非但没拖过后腿,还一次次地叫他刮目相看。
隐约之中,心底有个猜测,因为吓到过她,才一直没再提过。
若真是他想的那般,她对自己懂建筑工事一事严防死守,倒也不足为奇了。
秦筝没料到自己冥思苦想许久都得不到的答案,竟然只是一句“你毕竟是我的妻”,她心说书中的太子不过一个草包,会有这么强的责任感?
可想到同楚承稷相处的点点滴滴,抛开原书的设定不提,他的确是那样一个人。
秦筝抬眸看他:“那现在呢?”
在东宫时并不想带上她,那现在呢?
楚承稷盯着她,缓缓道:“你丢了,我不是把你找回来了么?”
秦筝因为他这句话红了脸,嘴上却道:“也是因为我们是夫妻?”
楚承稷抬手将她一缕碎发捋到耳后,却没收回手,指节若即若离从她耳后轻抚至颈侧,幽凉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深色:“你说呢?”
秦筝颈侧的肌肤敏感,她微微偏头躲开他的手,嘴角却心情极好地翘了起来,直接把他那只手扒拉开,反捏住他的下巴,跟个纨绔恶少似的道:“做我的人,以后就不许招蜂引蝶!”
楚承稷眉梢轻提:“说起招蜂引蝶,倒是没人赠我簪子,也没人送我孤本游记、猫猫狗狗……”
他嗓音幽幽的,带着一股凉意。
秦筝没料到他这时候来秋后算账,恶少的架势是装不下去了,讪讪收回手:“我那不都没收么。”
楚承稷:“我也没收。”
秦筝:“……”
看着跟前这张清滟绝尘的脸,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自己以后吵架怕是吵不过他。
她干咳一声:“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吧。”
目光扫到那件缝补过的衣裳,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为什么你会缝衣服?”
偌大一个东宫,难道还缺绣娘不成?
楚承稷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之间,还是有个人会缝比较好。”
秦筝看着自己缝的那两针蜈蚣脚,突然就觉得他这话像是在内涵自己。
心底正有点愤愤,转念一想,他不是不举么?
听说那方面有缺陷的人,都会有点特殊癖好,东方不败不就是么?指不定捻弄针线就是他以前悄咪咪学的呢!
他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倒也解释的通了。
楚承稷就看着她的妻子一会儿气鼓鼓像只河豚,一会儿恍然大悟,也不知那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他道:“夜深了,歇着吧。”
秦筝却一脸期待地问:“相公,那你会绣花吗?”
楚承稷:“……不会。”
缝补衣物是他上辈子在寺里苦修的那十几年里学会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