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闹市,不闻车马喧嚣,还能沉浸下来读书。许殊挺佩服他的。
“夫人认识那书生?”刘兴发现了许殊的视线,好奇地问道。
许殊点头:“一个跟我有些过节的学子。”
刘兴连忙说道:“那小的这就派人将他赶出去,以后不许他在咱们码头摆摊了。”
许殊制止了他:“不用。传出去说咱们齐家小气。”
“夫人,你可真是好性,难怪大家都说咱们夫人是玉州城里的活菩萨!”刘兴讨好地说道。
许殊压根儿听了之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好了,我回去了,刘管事在忙,我便不去打扰他了,你跟他说一声。”
刘兴心里松了口大气,连忙说:“好,小的送夫人。”
他亲自将许殊送上了马车,心道,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不过齐夫人什么都没问嘛,她一个妇道人家,以前也没管过码头上的事,能懂什么,二爷真是多虑了。
许殊上马车后,没说话,目光望着窗外,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修路的队伍。
前期已经将路面平整,如今只需要铺砖,一百个人速度很快,按照目前的进度,只需再过几日便可将路修好。
等车子驶过修路这一段,前方的马路是笔直平稳,马儿跑起来,很是平稳。
等到了城门口,小兰惊喜地说:“夫人,这路修好了之后,好像比以前快多了,而且马车坐着也更舒服了。要是路都修成这样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许殊笑了笑。砖头的成本可不低,全国都铺上,那把国库掏空了都不够,不光银子不够,砖也不够。
小兰嘿嘿笑了笑:“奴婢就想想嘛。”
许殊没接话,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热闹繁华的街道。
等回到了齐府,许殊便叫来了齐管家:“码头那边的东西送来了吗?”
齐管家点头:“都送来了,不过好几箩筐,也没整理,很乱。”
“那找两个识字的,信得过的去整理。”许殊安排道,“另外,齐管家,你知道码头的仓库在什么位置吗?”
这个齐管家知道:“在码头的西北角。”
许殊不解:“为何建在那地方,距码头有些距离,岂不是很不方便。”
现在运输全靠畜力和人工,码头建得远,货物搬上搬下极为麻烦,尤其是有些货物只是在玉州中转一下,很快又要运到其他地方,那就更折腾了。
齐管家对码头上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小的也不知道,回头小的让刘汉民查查。”
许殊点头:“好,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学堂那边你也盯着点。”
齐管家连忙应是。
等齐管家出去忙之后,许殊翻阅起了陈施送来的《码头见闻》,二十天,陈施就写了厚厚一个本子,多是他从码头上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感觉很新奇便记录了上去,后面还写了一些他的感悟。
其中还记录了一个写信的故事。
十月末的时候,一个瘸腿的男人委托他给老家的叔叔写信,说是替他堂弟写的,当年他堂弟跟着他出来讨生活,因为水性好,选上了船员,但在出航时不幸遇到了暗礁,出了事故,他堂弟死了。婶婶已经去世,叔叔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怕叔叔承受不住,每季都会托人以堂弟的名义给他叔叔写封信,还会捎带一些银子回去。
最后陈施文末感叹,人生多艰,亦不缺真情。他很是赞扬了一番该男子。
许殊看得很有意思。陈施这本码头见闻,有点像后世的散文和小说的结合体,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写尽了人生百态,许殊觉得,若是好好润色一番,个别故事增添一些趣味性和戏剧性,都可以尝试在书局出书了,肯定很受欢迎,毕竟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