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简轻烛醒来,小心拉过秦修敕的手,将布揭开, 受伤的地方血凝住了,但不见好转。
空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他眉头微蹙,都是极好的灵草,按理早该愈合了。
简轻烛重新敷了药, 用干净的布缠绕伤口,在师弟的手背打了个结。
这次再不好,就带人去找大夫。
夹着寒气的冷风吹过, 简轻烛头顶树叶间的晨露滴落,滴滴答答淋在他乌发。
一夜过去, 树上结满灵果, 简轻烛起身摘了些,视线望向不远处枝叶茂盛的大树,一个高大魁梧身影躲在树后,魔戟在他手中, 寒芒闪烁。
简轻烛缓缓摸索了去。
“给你。”
申屠鹫眉梢微动, 粗壮的树干后,一只白皙的手探了出来, 握着晶莹的果子,朝他摇了摇。
简轻烛是来和谈的。
虽然申屠鹫有意隐藏气息,但他还是能感到, 自己被虎视眈眈盯了一夜, 睡觉都不敢放松警惕, 他听那些人唤申屠鹫是魔尊, 魔尊不该很忙吗,怎么有闲空一直盯着他呢。
带着一身对天道的杀意,他实在惴惴不安。
“这个灵果给你,吃完能走吗?”
躲在树后的身影只露出手,握着灵果朝他摇晃,申屠鹫冷峻脸庞露出笑意。
真是个体贴的小家伙。
怕他劳累,一早就给他送吃的来,还劝他回去休息。
可是魔域危机四伏,他若走了,那些如豺狼虎豹般的魔修会扑来,小家伙会陷入危险。
何况还有个单手接住他魔戟的秦修敕,魔域能出厉害的晚辈,他是高兴的,不过让对方待在小家伙身边,就太危险了。
手中的灵果被拿走,简轻烛从树后探出头,一脸期待地看向申屠鹫。
“那你走吧。”
申屠鹫陷入迟疑,不想离开,但继续在这守着,说不定懂事的小家伙会因此愧疚,吃不好睡不香。
踌躇片刻,申屠鹫解下腰间写着“申屠”的令牌。
“你戴上。”
有他的令牌在身,其他魔修,只要不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敢伤害简轻烛。
简轻烛系在腰间,令牌与徒弟给的玉佩相撞,两物争斗般,一个比一个光辉散的明亮。
申屠鹫收了魔戟,拿出一张锦帕将灵果包裹起来,握在手里,见简轻烛将令牌系上,这才离去。
简轻烛松口气,申屠鹫身上有对天道直白的杀意,离得近了,就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徒弟等人最多想着逆天、与天斗,其中杀意却都是隐晦的,不知为何,申屠鹫的很直白明了,就是要弄死他......
简轻烛目送人离去,回过头,秦修敕已经醒了。
他又检查了遍师弟伤口,发现仍没有好转,百思不得其解。
结界外,原本聚集的魔修被左幽赶走,他裹着厚重的大氅,立在前端,见两道身影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他精神看起来,比前些时候好了许多:“轻烛大人昨日动过断剑,小人不甚感激。”
简轻烛愣了下,动、动过吗?
“兄长,略~”
简轻烛:“?!”
他朝兄长吐舌头挑衅了......
左幽道:“明日便是小人的生日,轻烛大人若不嫌弃,今日在府中休憩一晚,明日参加小人的生宴。”
左幽的府中有鸿蒙之气,简轻烛惦记着秦修敕的邪骨,让邪骨沐浴在鸿蒙之气下,是件极好的事,他当即应下。
左幽生辰将至,府内来往身影脚步匆匆,很是忙碌,简轻烛来过一次,知晓鸿蒙之气所在,直接带秦修敕来到一座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