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住的院子是柳纭娘租的,两人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哪怕此事会让陈家不高兴,二人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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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平伤着了头,养了半个月,伤口已经结痂,可当他试图起身,就会觉得眩晕。坚持走动几步,就觉得格外恶心,忍不住就想吐。
在他又一次吐出来时,被刚好进门的陈母看到。
“康平,我都说了让你别急,你怎么不听话?”陈母苦口婆心:“你若是出了事,家里怎么办?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给你爹?”
陈康平扶着墙,脑子嗡嗡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皱着眉:“燕长琴这两天又在做甚?”
陈母之前都没管家,关于铺子里的事也从来不过问,不过,儿子受伤最后,她是不得不管。叹口气道:“又租了一间铺子,这两天正在整修。说是想办绣楼,还请了林家兄妹在那里帮忙。我觉得,她是想给那兄妹俩找一条出路。”
陈康平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林家兄妹的存在,看到他们,就会让他想起曾经自己的无能为力。说起来,张管事算计他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算账……想到此,他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头开始晕,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见状,陈母焦急万分:“你别急呀。”又回过头让人请大夫。
这边正忙乱呢,门口又来了人。
陈明韵脸上满是愤怒,看到廊下站着的父亲,脚下加快:“爹,您好些了吗?”
看到女儿,陈康平就想起来自己被胡水清算计的事,心情愈发烦躁。
如果不是胡水清,他不会典了燕长琴出去,这个世上不会有林家兄妹。他不会冷落了妻子,燕长琴不会和他闹翻,更不会算计家里的铺子,夫妻俩不会反目成仇。他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越想越是这样,曾经他和胡水清那些浓情蜜意都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留下来的都是憎恶。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女儿,陈康平没有冲他发脾气,只嗯了一声。
陈明韵到这里来,也不是单纯的探望,或者说,探望只是顺便,她来的目的是讨要银子。
陈家当年很穷,陈母是个抠的,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停了胡水清的药钱。这些日子,全靠母女俩以前的积攒买药,关键是胡家那边搜走了不少,最近几天,陈明韵连自己的首饰都当了。方才还得到消息,陈明耀让送银子过去。
“爹,哥哥银子花完了。”被偏爱的孩子总是有恃无恐,陈明韵在父亲面前,向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娘的药钱已经欠了三日……”
“让你娘自己想办法。”陈母毫不客气,责备道:“你爹病成这样,还拿这些事来烦他。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不知道心疼人呢?”
陈明韵恼了:“之前我找你的时候,你若把银子付了,我也不会到这里来啊!”
陈母心头一梗,斥责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跟我说话的?”
她生气,陈明韵还更气:“我娘病成那样,你们不说帮她讨个公道,连药费都不给。我还不能问吗?”她最近要照顾母亲,还要听母亲的话压抑着脾气不找燕长琴,早已经受够了:“娘再不对,也为爹生了一双儿女。你们见死不救,到底有没有良心?”
陈母险些被气死,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对长辈怎么说话的?嬷嬷教你忤逆长辈了?”
陈明韵被打个正着,脸上一痛,她看着陈母的目光中满是不愤:“长辈不慈,我如何孝敬得起来?你看不惯我,干脆打死我算了。”
不认错,还这么凶,陈母真的还想动手。
正热闹呢,柳纭娘从外面进来,看到捂着脸的陈明韵,一脸惊讶:“这是怎么了?”
陈明韵大吼:“不要你管。”
柳纭娘也不生气,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