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来,村小学门口种的那株桃花树早已绽放出一树轻粉。花瓣在春风中簌簌落下几瓣,顺着风一直落到了苏凉的发间。
陆太攀凝望着苏凉,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已经下意识地伸手,替苏凉摘下了鬓角那一瓣桃花。
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指节擦过了苏凉的面颊。明明跟自己一样是个男人,可陆太攀却觉得,苏凉的皮肤……细得简直就像是豆腐一样。
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陆太攀迅速地捻着那一瓣桃花收了手。
“那,那我走了。”
陆太攀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有一点小小的结巴,莫名的慌乱中,他也没有察觉到苏凉其实也因为刚才那轻轻一触心跳如擂。
“我也要上课了。”
苏凉转过身朝着教室里走过去,走出好几步,他偷偷回头,眼看着门口陆太攀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才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地碰了碰。
方才被陆太攀不小心碰到的那一小块地方,如今烫得仿佛可以煎蛋。
而另一边,陆太攀走出不远便停下了脚步,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口,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那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都躁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
这苏凉……怎么就有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呢?
他抬起手,发现都走出这么远了自己指尖依然拈着那一瓣花瓣。从不懂风花雪月的男人,却在这个春日,将这一片花瓣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舌尖轻轻地将那花瓣抵在上颚碾碎,花汁瞬间从花瓣中浸出来,明明是微苦的味道,可陆太攀却总觉得那花瓣透着一股甜。
是叫人晕乎乎的那种甜。
*
那天晚上,陆太攀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显得格外陌生,但是隐隐约约的,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什么飘在天空中的车,什么用金属制作而成的房子,又让他感到异常熟悉。
他甚至还梦到了村长,而且村长还穿着奇怪的白大褂,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蛇主大人,我确实无法理解这件事情。”
村长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类似于挫败和绝望的情绪。
“你的情感测试依然偏离了基准值,对于苏凉少爷的情感中,偏执和独占欲这两项始终处于危险区间。可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二十年了?甚至一直到现在你依然在潜意识里对三位小少爷抱有敌意——这简直糟糕透了,你必须要控制好你自己!”
“……”
结婚?
二十多年?
村长到底在说什么?陆太攀忍不住想要皱眉,刚想开口时,他就发现在房间里有一面镜子,刚好倒映出了陆太攀此时的身影。
陆太攀对上了镜子中的男人,不由一怔。
镜子中出现的自己,明显已经年过四十。英俊的面庞上隐约有了些许岁月的风霜,然而就算是一头雾水的陆太攀看到那道身影,也可以看得出,在梦中的这个自己,周身上下萦绕着只有至高权力和美满生活才能打造出来特殊气质。
恍惚间,陆太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在现实世界中跟苏凉度过了二十年。
他们结婚了。
而且,还有三个孩子……
他心中一动,再回头时,有些碍眼的村长早已不见。
而他所在的地方也不再是那间有些古怪的诊疗间,而是一间水汽朦胧的浴室。
他正湿漉漉地站在镜子前凝望着自己,湿润的水滴落下,在经过他胸口和背部的一些抓痕时,带给了他细微的刺痛。可偏偏就是这种刺痛,让陆太攀觉得身体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
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