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亮起的刹那,宗洛意识到什么。
他正要回头,身后骤然出现手就十分自然地扣住紧绷的腰线。紧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头便贴了上来,斜斜埋进宗洛肩窝里,低低笑着,朝他耳后呵出滚烫的热气:“师兄,你来了。”
隔着厚厚的衣物,宗洛也能从脊背上感受对方体温不正常的灼//热。
就像那天晚上滴落到他身上的血,梦中一寸一寸划过他躯体时的颤栗,比烧红的铁水还要烫。
“师兄今日怎么这般和颜悦色。”
宗洛沉默的时间太久,甚至没有挣扎一下。就连沉沦在热浪折磨中的虞北洲也察觉出不对劲的程度。
往日里若是这样,宗洛当场就能和他翻脸。
虞北洲忍不住再将头埋深了点,另一只手也顺势搭了上去,几乎要将面前这个充满好闻气味的人整个扣进自己怀里,咬碎嚼烂,融于骨血。
仅仅只是这样抱着,虞北洲都能感觉自己理智逐渐开始回笼,那股自心底燃烧而起的毁灭欲消减不少,随之而起的......却是另一种更加晦涩深沉,在此前从未再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过的渴求欲//望。
他忍不住在心底喟叹。
倨傲如虞北洲,这近乎根深蒂固的疯病也是最不愿提及的回忆。
然而他上辈子用尽办法,也没能找到任何可以缓解的办法。
除了宗洛。
偏偏就是这个人。虞北洲觉得着实讽刺,却又忍不住再过分一点。
“你今日为何没有用锁链把自己锁住?”
“因为师兄来了啊。”虞北洲笑道,另一只手不老实地解开宗洛的发带,任由那头长发散落在自己手心:“有师兄在,谁愿意碰那种冷冰冰的东西。”
他格外喜欢宗洛的头发,在鬼谷打架的时候就经常冲着宗洛的发带下手,经常一架打完两人都披头散发。
只是今天的师兄很不对劲。
不仅是语气,还是态度,都透着犹豫和踌躇。
就在虞北洲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让他师兄主动开口时,身穿夜行衣的皇子说话了。
被人如此近身,宗洛整个人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然而他现在心情实在是过于复杂,这才没有闲心关注虞北洲的撩拨。
“虞北洲,我问你,时间回溯的仙法需要什么启动条件?”
宗洛语气平和,只在尾端带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嗯?”
虞北洲懒洋洋地将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像一只慵懒的雄狮。
他漫不经心地道,“这我怎么知道。”
“上辈子师兄死后,我可是当了皇帝,一统天下,每天日理万机。回溯时间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手下去办。”
宗洛差点没给气笑了。
每天日理万机?骗谁呢。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上个早朝就下来,龙袍一扔跑到冰棺里;遇见个不顺眼的大臣不顺眼的事,第一解决方案就是剁了;辛辛苦苦谋划那么多年,到头来又念着当皇帝无聊。
当初在鬼谷学的为君之道,简直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宗洛还真没想到虞北洲登基后竟然会是那副德行。
说他荒废祖业吧,这人窃取的是宗家基业,也没法用荒废这个词。
非要说的话......宗洛印象里的虞北洲,永远都是野心勃勃,张扬肆意,而非梦里那般懒倦,随意,仿佛对万事万物都失去兴趣般厌世。
对,就是厌世!
宗洛悚然一惊。
自他重生后,总看虞北洲格外有些不对。
上辈子虞北洲暴戾恣雎,就连疯,也疯得毫不掩饰。而这辈子,那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