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答应我,照顾好我女儿。别让她为难,别让她受苦,也别伤她的心。”
这就是要临终托付了。
吕不韦神情一凛。
人之将死,纵然是吕不韦,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为真切了些。他握着赵梁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而后郑重道:“阿父放心,不论出什么事,我都会护维桢周全。若阿父信不过,我可对天发誓。”
说着,吕不韦抬起手示意。
“好。”
赵梁听到这话,面上的紧蹙才松了些。
“我还有话对维桢说。”赵梁喘了口气:“你们都下去吧。”
“都下去吧。”
父女二人要单独交谈,吕不韦立刻起身,带着一众侍人与医师走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室内就只剩下了赵维桢与赵梁。
“阿父先喝口水再谈也不迟。”赵维桢劝道。
“不用操心了。”
触及到赵维桢关切的神情,赵梁神情分外慈祥:“这些日子苦了你。”
赵维桢:“有侍人伺候,我没做什么。”
赵梁:“为了我,维桢多日不上朝。”
赵维桢认真说:“当父亲的身体不好,女儿若因旁骛而不能守护,此乃天大的不孝。我要是连家人都无法照顾,谈何治国啊?”
赵梁感叹地笑出声来。
他一笑,就忍不住咳嗽,肺部发出近乎于风箱般的刺耳噪声。赵维桢赶忙将赵梁搀扶坐起来,一手为他抚背,另外一只手牢牢牵住父亲。
“你又不是我女儿。”赵梁说:“做到这一步,我很感激你。”
赵维桢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道:“阿父?!”
可赵梁的眼神却是分外的平静。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四目相对,赵维桢明白了赵梁的意思。
“在邯郸的时候,我就发现,”赵梁继续说了下去,“维桢已经不是我的维桢了。可细想之后,我又想不通为什么,那便不想了吧。”
话这么说,但当父亲的始终温柔地牵着女儿的手。
“唉!”赵梁一声叹息:“我糊里糊涂一辈子,想不通就想不通。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纵然不是又如何?”
赵梁怜爱地看向赵维桢。
“十几年,既你视我为生父。”赵梁说:“就算你不是我的维桢,也是我的女儿。”
“……”
话语落地之后,赵维桢再也绷不住了。
她一双眼睛的视线迅速变得模糊不堪。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
赵维桢不是原来的赵维桢,而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是啊,即使她有原身的记忆,不是本人就不是本人。一名疼爱父亲的女儿怎么能不清楚呢?
只是赵梁这个人,心软又没主意。他发现了,选择不深究,甚至是接纳赵维桢为他第二个女儿。
“别哭。”
赵梁好声好气地开口,还不忘帮女儿擦去眼泪:“平原君死的不安生,而如今我到了日子,没病没灾,不是挺好的么?只是……”
“阿父尽管说。”
赵维桢哽咽道:“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尽可能办到。”
“本不愿麻烦你,可是我实在是没法憋在心里、带到地下去。”赵梁连连摇头,最终选择坦白:“之前送别廉颇将军时,老将军说赵国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唯独老将军尚有一位忘年交,为赵将军李牧。老将军说,当今赵王昏庸,秦、赵终有一战,怕李牧遭遇不测。”
说着,赵梁的脸上先呈现出为难之色。
“我记得,李牧将军与维桢也是友人。”赵梁恳求道:“你父一辈子没能耐,本不愿置喙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