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走在最后,不经意地说:“我好像没有你任何照片,我们也没有合影过。”
“画画的人都不喜欢拍照。”
骆明翰愣了一下,骆母倒回头过来说:“这句话远鹤也说过,哎呀小时候还能骗他拍拍照,越长大照片越少。”
到了席上,骆父已经把酒开好了,一排五粮液,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缪存心想,他们父子间也喝这么尽兴吗?便听骆父用厚道的声音悠然地问:“妙妙能不能喝?”
骆明翰为他拉开椅子,代他回答:“不怎么会喝,你别灌他。”
“哦……”骆父听是听到了,但是取过杯子就给缪存倒了一满杯,“慢慢喝,不要紧张,今天高兴。”
家里的帮佣都遣散回去过年了,骆明翰要留着清醒帮骆母收拾家务,便给缪存小声打预防针:“他酒量很好,你要是能喝就喝一点,难得,但不要喝多,难受了就偷偷告诉我,我帮你。”
缪存看他这么煞有介事的,便意识到,像这样的团圆饭上,让老人家喝尽兴了也是一桩重要的任务。
好,那他也煞有介事起来了。
……结果把骆明翰他爸喝急眼了。
刚开始以为他小孩子不懂推拒劝酒,一杯一杯来者不拒,骆父一举杯,缪存便也规规矩矩地跟着举杯,骆父干,他也干,面不改色。
五粮液确实口感柔,缪存一点辛辣都感觉不到,还觉得回甘挺甜的。
一边喝,一边围着他俩的恋爱聊。
骆父:“打算去哪儿公证?”
骆明翰一脑门官司:“随便吧,台湾,最近。”
骆母:“你可真不浪漫。”
骆父:“两个人既然已经认定了,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就不要搭理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你们这个群体啊,最要珍惜这种珍贵的感情!骆明翰,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在外面胡作非为!”
骆明翰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只好当着父母面对缪存表忠心,动情地说:“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缪存心里的尴尬挖掘机迅速动工,抿着唇艰难地扯出微笑:“我也是。”
骆母牵住两人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交叠,继而将他们紧紧握住:“不瞒你们说,我连你们领养几个孩子,小孩儿小名叫什么,都想好了!”、
缪存:“!”
总有种好不容易骗了条鱼回来要趁他不注意速战速决在砧板上摁死的感觉!
骆父:“我在想我以前那些个老战友啊,老同学啊,你说等明翰办婚礼时,要不要请他们过来呢?他们一个个老古董的,来了吧,扫兴,不来吧,我这十好几万份子钱。”
完了,再聊下去不结婚很难收场!缪存尬得浑身冒汗,一头莽地端起酒杯:“叔、叔叔,我们还是喝酒吧。”
骆父:“对!”满上,“叔叔就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啊,生不了。”
缪存:“……”
骆明翰个王八蛋,就不该听他的缓兵之计——
一扭头,看到骆明翰两手撑着脸笑得浑身发抖,笑完了,抹一把脸叹口气深情地说:“行,就这么定了。”
缪存气到无语,在桌子底下踩他。
话一聊上头,酒也上头,转眼间一人半斤就下去了,骆明翰心疼,偷偷扣住缪存的手,“醉了吗?难不难受?”
缪存眨眨眼,眼眶都没红,也没热,平静又茫然地问:“还好吧,不是才刚开始吗?”
骆父:“……”
好家伙,他从烧刀子喝到五粮液,喝趴俄罗斯喝哭日耳曼,机械工程界著名酒桌文化顶梁柱,艰苦时多少个寒冬腊月在铁皮屋里对着图纸就是靠喝酒咬牙撑过来的,没想到临老临老竟然让个小、小孩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