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
骆明翰：“……”
一车厢的人都听他要死一样咳嗽起来。
骆明翰攥着作文簿，脸皮明明厚得城墙一样，却刺挠起来。
神他妈父爱如山。
缪存兴奋地说：“这是优秀范文，老师说要贴在公告栏里，让全校同学都看到，还要送到市里比赛。”
世风日下，妙龄青年骆明翰竟然要被迫在全市人民面前给他当爹。
下了车，他蹲下身，严肃地问缪存：“在你心里，你真的把我当爸爸？”
缪存吃了一惊：“你真的想当我爸爸？”
天啊，李丽萍是真的觉得他很帅，偶尔跟缪存谈天，还要三弯四绕地夸他几句呢！可是这怎么可以呢？缪存只是想了一下骆明翰跟李丽萍过日子谈恋爱的画面，就要疯掉了！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李阿姨跟你不合适的。”
骆明翰纠正他：“首先，我对你李阿姨没兴趣，这辈子都不会跟她合适，请你不要把我跟她放在同一个画面里，其次，我也不想当你爸爸，你适可而止。”
缪存小声说：“这是命题作文……”
踌躇且心虚起来。
他能怎么写呢？写我的父亲抛妻弃子，整天最喜欢摸牌打麻将，输多了就要揍我，表现父慈子孝的唯一画面，就是他每天被迫给缪建成斟酒吗？
“没有批评你。”骆明翰揉他头发：“只是希望你心里别把我当成爸爸，或者把我当爸爸一样对待，产生像爸爸一样的感情。”
“为什么？”
“我不喜欢。”
“为什么？”缪存复读机一样。
骆明翰也没嫌他烦，想了想，认真地回：“因为等你长大了，渐渐就会有自己的秘密，这种时候，父亲跟孩子之间就会渐行渐远，我不希望如此。我希望你永远把我当成一个能分享秘密的人。”
缪存还不大懂，但心里觉得暖烘烘的，脸颊又热成了粉红色。
不过，他发现大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骆明翰虽然嘴上说着要共享秘密，自己心里有秘密了，却不跟缪存分享。画展对他来说固然无聊，但以前都会认真看的，这次却不同，总是看手机、回消息。
缪存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
“你在学校里认识新朋友了吗？”
“嗯。”
“是喜欢的人？”缪存圆睁着眼睛，愣愣地问。
骆明翰笑了笑，“还不算。”
他确实不算喜欢席霄寒，只是跟他发信息的频率更多些，这是因为席霄寒总主动找他，有些晚上还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问席霄寒，这些举动算什么，席霄寒也没有问他的性向，一层朦胧而透明的窗纸就这样静悬在两人之间。
“那……是喜欢你的人吗？”
“应该也不算喜欢。”
席霄寒对他的兴趣可能在于征服。他养尊处优的，是学校里的名人，别人光认识他、跟他校内网互关就够到处吹的了，如果被他如此主动对待，早就诚惶诚恐地要跪下来舔他鞋子了，哪像骆明翰这样，捧也不稀罕捧，哄也懒得哄，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懒散模样。
“我有一个同学……”缪存声音软下去。
“嗯？”
“她天天早读课之后就拉着同学来看我……”
骆明翰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再费神席霄寒了，而是似笑非笑地问：“她喜欢你？”
缪存说：“我不知道。”
“那她除了看你，还有别的举动吗？”
缪存摇摇头，“她就是看我，如果我刚好出去，她就一边尖叫一边笑着跑开。”
真是太受困扰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