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的回国毫无预兆。
或者说, 比缪存所知的计划要提前了一两天。
因而当人推开卧室门进来时,缪存还卷在他被窝里睡觉。这是他鸠占鹊巢的第二天, 睡得无比坦然酣甜。
地暖开着,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洋洋的,鼠灰色的高支数纯棉床单在缪存腿下卷出褶皱。可以想象他昨晚上又是如何通宵的,以至于连壁上的阅读灯都忘记关,黄昏似的光线笼着缪存熟睡的侧脸,上翘起的唇珠总给人一种他很倔强的感觉,但现在睡着了,又令他乖巧得让人止不住想疼他。
骆明翰的风尘仆仆在见到他的瞬间就尽数尘埃落定, 连脱下外套的动静都变得轻手轻脚。
卧室没有变化,只垃圾桶周围散落了两三个纸团。
骆明翰脚步凝滞,蹲下身, 眼神微眯,继而面不改色地将纸团扔进纸篓里。
他匆匆提前回来,是怀着不可排解的焦虑与目的。现在,他轻轻地、慢条斯理地剥掉马甲, 解开衬衫扣子, 解开袖扣,解开皮带扣子。长裤与衣物尽数无声无息的丢弃在沙发上,他掀开被子,躺到了缪存的身边。
成年男性的躯体滚烫火热, 拥有坚实的肌肉与有力的臂膀。缪存被抱住时,很顺从地枕到了他的手臂上。
烫得很舒服。
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想,那么只是抱一抱就不够解馋了。他眼皮都未掀, 只是凭着本能把嘴唇凑到骆明翰的呼吸之处, 磨磨蹭蹭地亲吻他的下巴。
胡茬都没干净, 或者是因为通宵的航班而新冒出来的,但是扎得人很舒服。缪存“嗯”了一声,似是舒服得喟叹,继而终于含住了骆明翰的下唇。
是梦里的话,还可以更为非作歹一点。
骆明翰被他撩得浑身冒火,肌肤都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更是充满着一股暴虐的躁动。
不过,如果是梦里的话,这种肌肤的触感是不是太逼真了一点?缪存有短暂的生疑,动作凝滞,即将转醒的瞬间,一直没有动静的骆明翰含住了他的嘴唇,反客为主地将舌伸入,搅弄着缪存敏感的口腔深处,□□他的上颚。
缪存什么思考的能耐都没有了,头皮紧了一下,从皮肤到骨头都痒得难耐,再次被骆明翰激吻住。
思绪如同火花般闪溅而起。
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他一个激灵,唇舌咬了一下,听到耳边喘息加重,一声性感的闷哼低沉地响起——
“对不起!”缪存睁开眼睛,头皮都炸了,条件反射地道歉。
他怎么在这里!
骆明翰深吸一口气,大手捂住脸,不知道是在让自己冷静,还是觉得哭笑不得。默了半晌,疲惫倦怠的嗓音沙哑不堪:“对不起什么?”
“我以为在做梦……”缪存声音越说越低,鼻息里闻到骆明翰越洋而来的混杂着香水的荷尔蒙气息,后半句失语了半晌。
“梦里就可以做这些事了?”骆明翰移开手,掀开眼眸,深邃的眼睛中,眸色暗得如同即将而来风暴天气。
缪存支支吾吾说不出子丑寅卯,“怎么提前回来了?”他开始耍赖,非常劣质地转移话题。
睡在对方床上这被抓住这种事,怎么想怎么丢脸。
却全然没意识在自己还枕在骆明翰的胳膊上,姿势亲密,比情侣还情侣。
“你觉得呢?”骆明翰要他猜。
“因为你想我了。”缪存轻易找到答案,抿着唇语调上扬着说。
骆明翰轻轻笑了声,仍然沙哑的声音:“真聪明。”
缪存与他对视,在极近的距离内,如此未敢眨眼的数秒,呼吸潮湿地交融,虽然拼命克制了,但仍然一个迎上,一个俯下,嘴唇迫不及待地含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