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缪存张大眼睛瞪着骆明翰, 仿佛在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骆明翰：“……”
他张了张唇，在他懵懂探究追问的眼神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情侣”两个字。
那恐怕会吓坏缪存。
他过了三秒没回答, 缪存便松弛了身体，跪坐了回去, 眼睛看着沙发上细腻的真皮纹路：“那难道还能是情侣吗……当然不是吧，对吧。”
莫名便不太高兴了，从沙发上起身落地时，脸挂下来，一副生闷气的样子。偏偏脸又不争气地红着，面颊上丝丝麻麻的刺挠，觉得羞愧和尴尬。
见他要走，骆明翰下意识便拉住他的胳膊。缪存仰起脸, 轻轻地回望，又把目光落下, 话里的暗示近乎明示了：“干嘛？你想说什么吗？”
“可以是。”
缪存：“……”
“可以是。”骆明翰再度重复, 看着他的眼睛：“只要你想。”
他不知道，这是个送命的回答。
缪存抽回手, 脸色比刚刚更冷, 他面无表情：“懒得理你。”
什么叫“可以是”啊？又什么叫“只要你想”啊？所以他自己就是一点也不想，完全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对吗？缪存想起柴懿跟他说的话：所谓渣男, 无非就是三件事：不拒绝，不主动, 不负责。
对, 渣男！
缪存把自己关进画室, 托着腮发了会儿呆, 跟柴懿约了个时间见面。
“你疯啦？！”柴懿眼睛瞪得快赶上猫那样圆了，“你跟你哥——你跟骆明翰练接吻？！”
缪存点点头。
“敢问弟弟你为何会产生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缪存咬了下唇，难以启齿：“喜欢跟他接吻的感觉。”后半句说得轻之又轻：“……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
如果不这样的话，骆明翰岂不是就只是隔几晚偷亲他？他都不能回应，忍得很辛苦，冒然戳穿的话，也许彼此的关系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缪存考虑过骆明翰晚上偷亲他的原因，第一个可能是嗯母胎单身逼太久了又是个同性恋，岂不是妥妥的性压抑群体？所以变态了。第二个可能是梦游。第三个可能是，骆明翰……有一点点喜欢他，对他有非分冲动。
排名有先后——按可能性从大到小排的。
柴懿：“……”
天可怜见，她虽然理论经验正无穷极的丰富，但说到底还是个清纯的战五渣，一上来就这么劲爆她真是吃不消！她拿手捂住脸，又羞又热又忍不住八卦，眼睛都热糊涂了：“然后呢……”
缪存要脸：“不好跟你说吧……”
柴懿：“okfine我懂了。”
“你懂个屁！没到那种程度！”
柴懿点点头：“行，没到那种程度，就是还是到了一定程度——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缪存：“…………”
“所以你找他学接吻，他就教了，也陪你练了？”
“嗯……”
“多久了啊？”
缪存没好意思说，柴懿主动猜，“一周？”
摇头。
“……一个月？”
沉默。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
“三个月。”
“holy shit！”柴懿骂娘了，“三个月！你们名不正言不顺地亲了三个月！稀里糊涂地亲了三个月！”
“没有稀里糊涂，是我让他教我，他就教了。”
“呴，”柴懿双手抱着胸，发出了这个阴阳怪气的音节后，干脆翻了个白眼，“那他好热心哦要不要给他鼓鼓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