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浓,如今国库底子丰厚,倒不至于连赈灾的银钱都拿不出来,落个荒野横尸的地步。
只是又有百姓要受苦了,可这许多年来,天灾人祸,百姓又何尝少受苦楚了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与荀平已经商定了在北边赈灾救济灾民的章程,两边合力,也能帮救不少人。
尽力了,便问心无愧了。
锦心去拿书本的手指一顿,略算了算,道:“那屯兵西南的事怕是又要耽搁了……领谕北上救灾的是谁?”
婄云微声道:“咱们得的是北边飞鸽传来的消息,算日子奏章应是六日前抵京,赈灾人是谁还没传过来,不过……”
“多半是太子了。”锦心定了定神,“阿旭应该也会随行……罢,你与荀平,在北边事上多费心。这世上人间疾苦,百姓也难,能帮一些是一些吧。”
婄云低头应下了,“奴婢晓得,您放心。”
这是给太子刷民望名声,也是历练太子的好机会,当今绝不会错过,而为保太子万全,随太子北上的必定除了当今的心腹便是太子的心腹。
要论太子信重之人,满朝内外,非贺时年莫属。
而想来,在太子身边,当今与皇后,也最信得过贺时年吧。
锦心随手将那册史书撂下,向身后的凭几上倚了倚,她倒是不担心贺时年过去之后会有什么险境,只是他与太子都是务实之人,在北边恐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也罢,再大的苦头,他们当年也不是没吃过,赈灾罢了,不算什么天大的难事,也不至于就叫当朝太子带着心腹茹毛饮血去。
同艰苦、共患难过,感情才愈深,贺时年的身份固然是个隐雷,但操作好了,日后退隐,也能保这一世安稳,高枕无忧。
贺时年信中说太子心性上佳,论看人的能耐,她信得过他。
见她闭了闭眼,婄云上前来替她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劝道:“莫想那些了主子,歇一歇吧,好好养养精神。师父前儿与我说,若您这回换了药还是难受得紧,多半还是到外头养着为好,论安养身心,城里怎么都比不上外头的,园子里头景致更好,这雨季来了,这几日已经断断续续下起雨来,您还是在园子里能更好受些……”
说着说着,她却也劝起了锦心出府去住一段时日,锦心道:“这不是为了三姐纳征之事才留下几……”
话没说到一半,忽然听到外头绣巧的声音响起,“三姑娘怎么这会子来了?姑娘——三姑娘来了!”
锦心忙扭头一看,果见未心只带着一个酥巧悠悠翩然而至,不由与婄云笑道:“瞧瞧,这岂不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婄云起身斟茶去,未心那边走近屋里,先问锦心:“今日可好了些?可别骗我,我听说你今儿个还没到前头去,就知道恐怕是不大好,但可有一点好转?你这一病也有半个来月了,却比往年更吓人些。”
“只是精神头不好、晨起膳后忙乱时心悸些,往年不都是这样的?怎么就更吓人了。”锦心笑着与她说话,瞧着精神倒还不错,笑问道:“听闻谢家的纳征礼丰厚之极,如今是个有眼睛的都知道谢家有多看重三姐你……人家姑娘嫁出去都是从‘少奶奶’做起的,你和大姐倒好,嫁过去直接当了家了,可不比做媳妇威风?”
未心知道她这样窜开话题是不乐意说她身体之事了,只得摇摇头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不妨就还是如去年一般,到园子里住段日子,我觉着你那园子住着比家里舒心,清静、景致又好。”
锦心闻言轻睨她一眼,似笑非笑,“我留在家里是为了谁?”
“可惜今儿的宴酒你也没吃上。”未心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低低的一声叹消散在空气中,眼中满是忧色,“家里这